“我说不说你都搜魂了,我说不说有什么区别吗?”
唐发财有些不太敢直视自己这位老朋友了,这么多来,他一直觉得安倱活得像是一个机器人,他所表现出的“谦和”“温吞”都只不过是设置好的程序罢了。
然而刚刚的一张符甩出去,仿佛彻底解开了安倱的封印。
其实也可能不是那张符,唐发财想,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安倱变成了现在的灵体状态,他毕竟都是彻底死过的人了。
这种死亡,和之前的任何一次死亡都不一样,因为很有可能一个不小心之下,安倱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而死亡是这样真实的一种东西,看上去它对活着的人极其不友好,只给了他们无尽的伤怀,却给亡者永恒的安息,却在实际上对所有人一视同仁。
那些看上去获得死后安息的人,要面对的是自己最为真实的一切,欲望和罪孽都纤毫毕现,时时刻刻展现在他们的面前,最后的遮羞布都难以保存。
唐发财从不觉得怨灵可怕,他本就是靠着他们赚钱的,但是现在的安倱,居然让他觉得有些发怵。
“懒得跟你墨迹,你现在看谁不像是来找你麻烦的?”
安倱歪着头,一挑眉,笑起来的时候带上了三分邪气。
“我还有那么多钱没画完呢,还有那么多钱没赚到呢,这么死了,不是很亏吗?我得好好活着啊……”
唐发财用一种极为无奈的语气说出来,转身准备回去坐下。
安倱翻了个白眼,抬手想把他身上那团火收回来。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正气凛然的声音。
“大胆妖孽!感到你唐家爷爷的谱子来撒野?!”
安倱抬起头,环顾了一周之后,大概确定了,这人说的就是自己。
“不是……”
唐发财刚要开口解释,一根闪着金光的降魔杵就飞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