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索得副将暂时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邦妮倒是开始仔细研究起这把匕首来了。
最开始的时候,她带上这把刀,只是因为它拿着顺手,而大小又合适,完全没想过这把匕首的其他功能。
现在看来,这把匕首简直是各种灵力的最好容器。
不管是各种法术,还是灵体或者是禁咒,就像是安倱身上的那个诅咒的反噬,这把匕首都能完美储存。
不光是这样,匕首还能对这些灵力进行一定程度的扩展可提纯,邦妮从里面出来之后,灵魂的凝实程度,就比之前强了不少。
但是最让两个人疑惑的还是,同样是寄存在里面的灵魂,安倱就只能出来一小段时间,而且只有之前匕首戳在索哲的脑子里的时候。
“这把匕首你是从哪弄到的?”安倱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盛先生每年都会给我们送来很多东西,有的是他自己挖出来的,有的是他收来的,我看它顺手就装上了。”
邦妮摊开手,有些无奈地说道。
她把这匕首翻来服务看了好几遍,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匕首除了比刚拿出来的时候新了一点,也没什么变化啊,再就是会发光了……”
她拿着那把匕首,左右转了转。匕首上的光在墙上投下了几道光斑,但是还没等被看清,就很快消失了。
——在隐身符的作用下,邦妮想看清这些东西都有些费劲。
“怎么了?”安倱问道。
“上面好像有文字,等他们走了之后再看吧。”邦妮回道。
“诶?索得副将好像要醒过来了!”
安倱一句话把邦妮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了前面,这会索哲已经放下了索得副将,默默站在了一旁。
他似乎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身上的衣服和头发也十分整洁,如果不是眼睛稍微有些发红,而嗓子略显嘶哑的话,现在的索哲看上去倒真是日头高高才起,神清气爽的样子。
从这个角度来看,其实他的眼睛和嗓子也不是问题,不过是有些激烈罢了。
不过索得副将就不一样了,他的脸上有几十个巴掌印,全都是索哲打的。
索哲似乎偏爱他的左脸,现在索得副将左脸的面积大概比右脸大四倍,牙齿也脱落了几颗。
然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他的后脑现在有四五个包,其中两三个还在流血。
再往下看的话,胸口有些凹陷,目测肋骨应该是断了不少。
他的两条腿都在流血,似乎被索哲取下了些什么。
“他嘴里在吃什……么?”
邦妮看着那边不断咀嚼的索哲,刚要问,整个人就浑身哆嗦着,打断了自己的话。
“我的天……还真恶心。”
邦妮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往前走了两步,想听听醒过来之后,索得副将会说些什么。
最主要的是,她还想看看,在面对这些伤口的时候,索得副将会作何反应。
没让他们等多久,索得副将就醒了过来。
“你这次晕过去多长时间?”
让他们惊讶的是,先开口的居然是索哲。他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人,似乎有些担忧地问道。
“你刚开始的时候,我就晕过去了。”
邦妮一脸疑惑地看着那边正常对话的两个人,整个人都有些发蒙。
“不是,索得起来之后,都不管管自己身上的伤吗?”邦妮轻声问道。
“他……好像是不知道自己受了伤。”安倱说。
“不知道自己受了伤?那……”
前面的两个人已经朝着哨所深处走去了,邦妮也只好跟上。
她话说到一半,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轻轻敲了敲匕首的刀柄。
“怎么了?”安倱问道。
“你把我刚才关于索哲……暴打?还是家暴索得副将的那段记忆暂时屏蔽一下。”
邦妮低声说着。
“屏蔽?你要干什么?”
安倱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邦妮抬起头,有些晃神,抬起头,再次看向了前面的索得副将。
“不管我刚才让你做了什么,帮我撤销这个操作。”
她再次对安倱说道。
“我怎么觉得我现在仿佛一个你的人工智能呢?”
安倱嘟囔着解开了之前的封印。
“你哪有人工?全是智能好不好!”
邦妮再次弹了弹刀柄,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影,开口道。
“我没有索得副将被暴打的记忆之后,看到的他就是完好无损的,但是一旦有了之前的记忆,再看到的索得副将,就是浑身是伤的了。”
安倱用了一段时间去理解邦妮的话,通道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前面两个人虚与委蛇的聊天声。
“刚才的那个舞姬呢?”说这话的是索得副将,尽管他莫名地讨厌邦妮,但是他还是想知道索哲的感受。
说话的时候,索得副将努力装作一副八卦调侃的样子,来掩饰自己其实已经偷听过了全程的事实。
——虽然他这次没在门口等着,但是邦妮结界里的录音,让整个哨所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其实索得副将是全程用一种复杂的心情,躺在自己的床上听完这段录音的。
还是运动的。
索得副将有些就紧张,以至于说话的时候,全程都是看着地面的,并没有关注索哲的表情。
在听到他开口的时候,索哲脸上的表情变了三遍,这才开口。
“她跟上一批走了,你们也是,让妇孺离开的时候,怎么不把她一块带走呢?我到了那边再来也是可以的。”
邦妮就跟看变脸一样,全程看着索哲嘴角抽搐着把所有的不甘、愤怒甚至还有点委屈的表情收了起来,最后换上了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你这小子……之前都多少个了……”
索得副将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摇摇头往前走去。
但是刚迈出去几步,就猛地转回了头。
他扳过索哲的脑袋,仔仔细细观察了起来。
“你没受伤吧?”
索哲抽搐了一下,别过了头。
“我这次,看到了很多清晰的画面。其中有一个,是哪个舞姬用一把刀直接戳进了你的眉心,后面的我就记不太清了……”
“嗨呀,您的这些梦,就没有几次准的,等什么时候找到医师……”
索哲推开了他的手,朝着前面走去。
“那个索得,到底能看到些什么?还有,索哲是不认识你吗?为什么说这里没有医师呢?”
邦妮扯掉了隐身符,在墙上留了个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