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尸体有没有被摧毁,亡者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重生,要么按照之前的生活方式继续生活,要么和未亡者无缝衔接。
安倱觉得,在这里呆的越久,他越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了。
活人吗?不见得,他一直是个灵体。
死灵吗?更不见得,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掉”,或者怎么离开自己的身体的。
又或者,是像索得他们那样的存在吗?
再次冒出来的循环,让安倱无比焦虑,甚至快要当场崩溃了。
邦妮本来一直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匕首却突然有些变冷了,她一转过头,就看到了有些抓狂的安倱。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啦,但是担心不于事无补嘛。如果我们彻底弄清楚了这一切,就算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我们不也有对应的解决办法了嘛。”
邦妮轻轻拍了拍安倱的肩膀,手却没有落在实处。
——即使在现在的环境当中,安倱依旧是没有实体的存在。
如果她又一次穿过了安倱的肩膀,他一定会更难过的。
邦妮叹了一口气,把匕首收了起来。
真正的匕首这时候还在外面的藤蔓上插着呢,邦妮手里的只不过是一个投影罢了。
从前的邦妮是绝对不会注意这些小细节的,但是到了亚特兰蒂斯之后,很多细节都关乎生死。
邦妮不得不被训练得心思缜密起来。
这也就是她和安倱的不同了,虽然一直活在超自然世界当中,邦妮却是安倱一直想成为,却从没有成为的那种纯粹的唯物主义者。
这个“唯物”是倒不是物质,是客观的证据和细节。
在知道了琴把他们送过来的大致用意之后,邦妮就开始一寸一寸观察这个世界了。
既然琴要他们关注的是她们的小时候,那么后来的很多问题,一定能在这里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