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刚才我就听见了,你怎么又说了一遍,真是墨迹。
克罗克曼一看就知道安倱刚才没听,这会装的倒是和什么一样。
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克罗克曼不断告诉自己,不能跟这个人一般见识。
一分钟后……
不行,还是好气,我能不能直接弄死这个人?
克罗克曼气得狠狠捶了捶桌子,跳了下来。
“嗯,那我就长话短说了。”他故作镇定的,收敛了自己的愤怒。
你看看,我多给你面子啊,都不戳穿你,克罗克曼想。
安倱:“长话短话的你也没说啊,这说得不都是废话吗?!”
“……”想挠人,想咬人,怎么破,在线等。
克罗克曼再次深吸了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了一颗小小的檀木珠子,开始转动了起来。
“大部分死在外面的妖怪,他们的怨灵都会留在万妖冢里。”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安倱本来想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外面这不一堆呢。
但是他想了想,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真要说出来了,可能克罗克曼就真的想打人了。
安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变得这么皮,似乎逗对面的人,是一件挺好玩的事情。
克罗克曼还不知道对面的这个人在想些什么,不过直觉告诉他,应该是一些很让人火大的内容。
他转过头,不再去看安倱,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而这些怨灵呢,多半都会重复一些事情,要么是自己求而不得的,要么是死前正在进行的,总之他们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干。”
克罗克曼这会仿佛翘着尾巴一样,一本正经地说了下去。
安倱:“那个,你知道吗,其实我也是个怨灵,所以你不用跟我说这些的,讲重点好吗?”
他的语气轻佻又欠揍,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还充满了嫌弃。
克罗克曼缓缓地下了自己的头,对着安倱的方向,低声问道。
“皮这一下你快乐吗?”
安倱愣住了两秒,毕竟这个梗的也算是有些年纪了。
不过他还是飞速地接上了下一句。
“皮这一下我相当快乐了。”
“喵!欺人太甚!”
克罗克曼直接朝安倱冲了过来。
“我今天不弄死你,我就……我就!”
他倒是“我就”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但是手上脚上的动作却并不慢。
安倱开始的时候倒是跟着喂两招,在克罗克曼气焰达到最嚣张的地步的时候,他突然不动了。
就是站在原地,任你去打。
克罗克曼已经快要气炸了,也就没时间去思考那么多的套路了。
他奔着安倱就冲了过去。
然后就从安倱的身体当中,穿了过去。
“啊呀呀,怎么就撞墙上了呢?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是个灵体……”
安倱一副怒其不争的状态,走到了克罗克曼的身边,直接掀开了他的面具。
“掀起了你的面具来啊,让我来看看你的……”
逗克罗克曼其实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安倱这会十分快乐,已经快要哼起歌来了。
等他掀开了克罗克曼的面具,安倱自己的脸就黑了下去。
“哎哎呀,不是都告诉你了,我是不会让你看见我长什么样的,你怎么就不听呢?”
克罗克曼直接打掉了安倱的手,站了起来。
他的语气几乎就是复制安倱的,而且模仿得惟妙惟肖的,也是一副怒气不争的状态。
——安倱掀开了第一层的面具,下面还有不只一层。
克罗克曼轻轻把被摘下来的面具从安倱手里强了回来,拍了拍安倱的手,贴近他的耳朵,开口说道。
“那个,你说的对,皮一下,是真的快乐。”
安倱:好气哦,想打人,怎么办,在线等。
“所以说啊,你就乖乖听着嘛何必跟我作对呢?”
克罗克曼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压着嗓子,冷冷地开了口。
“你要知道,跟我作对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听见这句话,空气都安静了半分钟。
克罗克曼觉得自己终于找对了台词,镇住了场子,十分地开心。
然而就在他快要继续开口的时候,安倱有些疑惑地转过了头。
“那个,你是不是……”
是不是特别厉害?当然是啊,我跟你说啊……
听见这个充满了“崇拜”意味的问题,克罗克曼几乎都要跟太阳肩并肩了。
“是不是,也开始进入剧情了?”
安倱慢慢说完了后半句。
“进入剧情?什么剧情?”
克罗克曼有些发蒙。
“就是,之前盛爻他们不是在《哈姆雷特》的剧情里吗,连咏叹调都能唱,你这是不是,进到了什么……《落跑甜妻》的剧情里?”
安倱十分认证地探讨着这个话题,克罗克曼恨不能当场吐血三升。
“什么落跑田七?我还成精的黄芪呢!滚滚滚,说正事呢。”
克罗克曼挥了挥手,扶额靠在了化妆镜旁。
这会他突然理解了那种,“突然很想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不让眼泪成行”的心情了。
安倱在化妆镜的另外一边,做出了和克罗克曼同样的动作。
“什么落跑田七?我还成精的黄芪呢!滚滚滚,说正事呢。”
不得不说,安倱在模仿这件事情上,颇有天分,他在重复克罗克曼的句子的时候,简直就是另外一个克罗克曼。
“什么?”
“什么?”
克罗克曼:“什么什么?我是问,你刚才说什么。”
安倱:“什么什么?我是问,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