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用过晚饭后,颜璃收拾好碗筷,刚要出去被四爷叫住。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四爷看了她一会儿,没说话,伸手从软榻下拎出一个麻袋丢到她脚边。
颜璃低头看看,然后将要手里碗筷放下,打开袋子,当看到里面东西,愣了愣,抬头看看四爷。
看四爷低头自顾翻着书,侧脸线条流畅,五官俊美,气质高雅,跟这半麻袋的月事带怎么看怎么不搭。
“敢问王爷,这都哪儿来的呀?”
四爷听了,侧目,看着颜璃,她就不觉得这问题问的太过不识趣了吗?
接收到王爷的视线,颜璃轻咳一声,知趣道,“小的知错,小的问的多余了。”说着,拎起来掂了掂,“这足有几十斤呀!感觉这辈子都不愁没得用了。”说完,望着四爷笑眯眯道,“多谢王爷赏赐!”
谢他赏赐月事带吗?听着诡异,别扭。
“出去!”
“是!”颜璃背上那足够她用好几年的月事带,肩膀颤动,抬脚往外走。
看着颜璃那颤动的肩膀,四爷:她在偷笑,她一定是偷笑。
这该死的丫头,果然不应该管她的。不过……
看着几乎把颜璃腰都压弯的半袋子东西,四爷嘴巴抿了抿,武安这混账东西,让他搞点月事带回来,他倒是好,把整个军营的都搞回来了,这不是做幺吗?
说不得那天就有奇怪的流言出来,比如:大越兵士勇猛无比,可大越营地却松懈无比,连月事带都丢。
想到这些可能会出现的声音,四爷嘴角抽了抽,无语。
另一边,躺在自己营帐内的武安,捱过那股羞耻感,心里很快又自在了。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事,主子只是让他去偷月事带而已,总比让他来月事强。所以,该庆幸,这任务至少是他能完成的了的。
而且,相比安平那憨子,他也算是见识多广了。安平那货,他跟他说是擦嘴的,他竟然还相信了。
想着,武安皱了皱眉,身为王爷身边的护卫,这么无知哪里能行。所以,改日他或许应该给他讲解一下那东西的用途。不然,万一那一天,他真的拿去擦嘴,那就太丢脸了。
武安很是操心的想。
想着,闭上眼睛,很快进入梦乡。梦里……都是月事带。
夜幕降临,颜璃在厨房忙完,就被叫到了四爷营帐。
看颜璃走进来,四爷指指他床榻不远处的小榻,“你睡那里。”
“是。”应着,脱掉鞋子和外衣,直接钻到被窝,“公子,晚安。”说完,闭上眼睛。
四爷:……
还以为她会又说什么废话,没想到她反而这么干脆。她这是确信,他现在不会再对她做什么了是吧?
四爷轻哼一声,靠在床头,却什么都没说。
帐篷内一时静静的,除了颜璃的呼吸声,就剩四爷的翻书声。
皎洁的月色,微风徐徐的盛夏,还有那小榻上的小人儿。这一切,让墨昶恍惚有种再次回到蕲河元家时的感觉。
那时,她是他的丫头,也是如现在这般睡在他床侧。
只是,那个时候,她虽小却最是不正经。时常会给他讲什么勇猛将军和俊公子的故事。
而现在,她长大了,连月事都来了,需要她不正经了,她反而老实了。
这丫头,让他如意顺心的时候,总是很少。然而,跟世上其他女子比起来,她却又是最不同的那个。
四爷想着,转眸看向颜璃,看着那张白净的小脸,眸色悠远……
隐匿于蕲河,化身为元墨的那些年,顺心畅意的时候少,更多时候是难以忍受,是了然无趣!
直到这个丫头的出现,那沉闷压抑的日子,多了一个乐子!也因她,生活多了一抹色彩。
糟心的,逗乐的,不可理喻的,忍俊不禁的!让你气着气着,又乐了。
看着颜璃,想到那些过往,四爷眉宇间不由染上一抹柔色,其实敌人不偿命的死丫头。
想着,看着,当视线触及到棉被下高耸时,眼神闪了闪,一副画面映入脑海,忆往昔转为其他,画风急转!
昨日夜,她大胆放肆将他压在身下,恼人的话说了,他也都听到了。可其他的……他也看到了,也清楚的感觉到了。
想到那一抹白嫩香艳,四爷不可抑止喉头滚动,随即移开视线望向外面,眸色幽沉,赐婚圣旨!
当初果然应该拦下的,现在成了障碍。
所以,该如何让墨紘收回圣旨,也是时候谋划一下了。
京城*镇国府
书房内,裴老太爷看着裴戎道,“北乔,晁国已经派使臣送来的降书,主动割地归降。只有南幕还在垂死挣扎,不过他们距离投降也不远了。”
“嗯,这是早已预料的结果。”裴戎淡淡道。
北乔,南幕,晁国,纵然三国联盟又如何?在兵力上他们依然差大越太多。他们想意图通过联盟脱离大越的掌控,终究是异想天开了。
“现在大局已定,就剩善后了。”裴老爷子说完,沉默了一下,看着裴戎道,“裴萧派人送信回来了。他信上说,前几日他旗下的兵士在边境出口处抓到了三个俘虏,有两个自称是王府的人,还有一个身材瘦小的不知是谁,但被王爷给带走了。”
裴戎听了,挑了挑眉。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那个被四爷亲自带走的就是颜璃无疑了。”说着,裴老太爷声音沉下,“在确定四爷无事时,已经准备悄然来的颜璃,却被裴萧手下的人给生生送到了四爷的手里。如此……简直是要气死老子呀!”
裴戎扯了扯嘴角,不咸不淡道,“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裴老太爷听言,看着裴戎冷哼一声道,“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你就等着给我老子喊颜璃姑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