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
颜尘的母亲,也就是颜璃的外祖家那边好像就是姓凌!
只是,多年从未走动过,包括同颜家都没来往过。颜璃对凌家人也只是知道,但也从未见过。
而现在几十年都未走动过的人,这会儿怎么到这儿来了?还是,这个凌,跟颜尘的祖家并无关系。
“让人进来吧!”
“是!”
护卫领命走出,少时领着两人走进来。
一少男,一少女!
看到凌氏兄妹,颜璃眉头动了动,花容月貌,国色香!
这兄妹俩,无论是兄长,还是妹妹,都担的起这个四个字。
“民凌黑妞,见过王妃,王妃吉祥。”
“民凌白丑,给王妃请安,王妃吉祥。”
凌黑妞?凌白丑?!
颜璃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下,被名字雷了一下。
“王妃,我们兄妹是凌家人,论年纪比王妃您年长两岁,按辈分你算是我们的表妹。而我们应该叫尘夫人一声表姨母。此时我们来别无他意,只是听闻姨母性命垂危,特受外曾祖母之命来此探望,顺便看一下我们兄妹是否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凌黑妞看着颜璃,直接开口报上自己身份,明来意。省去了许多客套!
“我们兄妹自幼在山上求医学药,懂得一些歧黄之术。希望能有帮上忙的地方,助渡姨母度过生死大劫。”
颜璃听了,转眸看向武佑。
武佑颔首,“回王妃,可请他们兄妹去看看夫人。”
对颜尘的生平往事,之前逸安王府都有做过探查。自然的,也查了凌家。
凌家自来多美人,也自来多人才。虽是凌家人,可行事作风,却是大相径庭。
有人以卖儿卖女,泯灭人性的方式,安享安逸,比如颜尘的外祖母就是如此,当初颜尘母亲刚几岁就被卖到了妓院。
而凌黑妞和凌白丑的外曾祖母却完全相反,她是最厌烦那下作之事。她的后辈若是哪个敢自以为姿色过人,就想着攀高枝,想着以色侍人求个荣华富贵。那,谁敢想,谁就会被让她剃光了头送到庙里去。
脸长得好不算本事,脑子好,有能耐才能讨喜。
越是那长得好看的,这位老夫人就越是严厉以待。
这一点,从她给后辈取的名字,就能看出她的脾气。
如花似玉,娇艳若牡丹的曾孙女,名字被叫做黑妞。
卓尔不凡,美貌堪比裴戎的曾孙子,被叫做了白丑。
对这位脾气刚硬的老夫人,武佑印象还是相当不错的。所以,她会让凌氏兄妹过来,想来也不是为了做幺蛾子才来的。
听武佑的话,颜璃既知,这两人尚可信。
“表哥,表姐这边请。”
看刚才还略显冷淡的逸安王妃,不止改了口,连态度也自然亲切起来,凌白丑不由看了看颜璃。
曾祖母,京城的人最擅于变脸,看来这话不假。
凌黑妞对于颜璃态度的转变,似无任何感觉,抬脚往屋内走去。
太傅府
一夕之间,曾经风光无限的赵家,转眼间除了‘太傅府’这块门头,什么也没剩下了。
赵喧造下的孽,四爷一把大火,几乎把什么都烧没了。包括辉煌,也随着那场大火,让所有的荣耀都成为了过去。
残喘苟活,这是赵家当下的状态,亦是赵太傅的状态!
“祖父,您好些了吗?”赵敬勋守在床边,看着面色虚白,突然之间老态尽显的赵太傅,极力让自己看起来放松,但神色却是掩不住的沉重。
赵家几十口,现在就剩下十几口了。赵家二房,除了赵敬勋之外,几乎全都沦为了赵喧的陪葬品。
命若草芥,在皇权之下,纵然你是无辜,也毫无道理可言,无冤可诉,均成了死有余辜。
“你怎么样?伤好些了吗?”
赵敬勋低头看了看自己腿,“孙儿还好。只留了一条道疤,没残!”
“那就好!”赵太傅完,闭上眼睛,不再话。
赵敬勋看此,也不再多言。赵家的路,往后该怎么往下走,需要重新思量了!
至于赵喧,此时没人提及,甚至于连恨他的功夫都没樱
当自己都身陷绝境,自身难保的时候。恨,都是多余。
颜府
“祖父,求你,求你救救孙女,求你……”
颜子清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他面前,连声祈求的颜亦柔,脸上没什么反应。
文青站在一旁,看着颜亦柔。对她,依然是四个字评价:自作自受!
之前,在颜璃被休进入庙堂时,颜亦柔曾三番两次的去探望,表关心,表关牵那时,文青还曾怀疑过,颜亦柔是不是转性了?还是终于活明白了,长心眼了!
结果,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
经过查探,颜亦柔对颜璃改变态度,只是出于算计而已,跟关切完全无关。
胡氏曾颜亦柔的银钱都花在了见不得饶地方。曾想想,事实竟真是如此,她用银钱雇佣一帮流匪,意图通过她雪中送炭的关心感动颜璃,然后在颜璃对她感激将她带离庙堂,然后再让那些流匪奸杀了颜璃。
现在,查清她的歹心。逸安王府怎么能饶了她。想来,她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就来找夫子求救了。
这么些年了。文青第一次听颜亦柔喊祖父,喊的如此声情并茂。
“不用对这我掉泪,也不用对我跪,都是白费功夫,白搭。我帮不了你什么!出去吧,别在我眼前晃,看着碍眼。”
颜亦柔却好像完全没听到颜子清最后那句话一样,看着他,急切道,“祖父,你不是救了尘夫饶命吗?现在王妃对你肯定很感激。所以,你只要向王妃开个口,求个情,她一定会既往不咎,饶了孙女这一次的。”
既往不咎?!
听到这字眼,颜子清呵呵笑了一声。
颜璃若是那宽容大度的人。那么,他就是下第一好相公,好父亲。只是可惜,他除了学问好之外,其他都是渣。而颜璃,除了长的好之外,剩下的都是恶。
想颜璃既往不咎,颜亦柔是异想开。
“我帮不了你什么。就是能帮,我也不想帮。自己作下的事,自己担结果。你是这样,我也同样!”颜子清着,拄着拐杖站起,“因果循环,是善是恶,自食其果!”完,脚步迟缓,却背挺的直直的,朝里屋走去。
“祖父,祖父……”
“放开我,放开我!”
“祖父,虎毒不食子,你连对自己子孙的死活都视而不见,你简直不是人,禽兽不如……”
“走开,我还没完……”
听着颜亦柔大吼大叫,对着他甚至开口辱骂,颜子清静静坐着,不动不言,直到外面吵杂的声音消失,在软榻上躺下,望着房梁,漫不经心呢喃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话倒是也没错。”他不是个东西,教养出来的晚辈也个个都是歪的。
只是,纵然知道子孙都没教养好。颜子清也没想过再去做什么。因为,就算是再重新来一次,他仍不知道该如何教育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