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朝这人惯会步步紧逼。
空寂无人海边,海浪与海风卷起淡淡咸湿,小螃蟹们从石头缝里钻出来,偶尔路过会撞上一条长腿。陆予半仰在石头上,睁眼时会看到头顶眩晕烈日和晴空。但没一会儿傅云朝那张出色隽秀脸便遮住了一切,漆黑眼眸里毫无遮掩欲念无边无际,他低头吻下来时候夹杂着强势气息,令陆予很快沉沦其中。
吻过一寸寸肌肤,描绘过青年精致无暇眉眼,等到破碎支离喘息在耳边响起,身旁添上暧昧氛围,亲昵才算堪堪结束。
陆予长裤被卷起一截,如瓷器一般小腿浸在海水中,海浪打过来涌起时沾湿了裤腿,他也丝毫不在意。他偏头去看傅云朝,这人手指压过自己薄唇,手指边上是一个很小破口——
陆予咬。
青年眼神微微飘忽,转而移开视线。
傅云朝敛眸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那股面对旁人冷淡在与陆予相处时消散得丁点不剩。他抬手拉过陆予手,手指贴着对方手指,继而又往边上侧了侧,插入其中,捏着他修长指骨。一寸一寸摸过时,肌肤相触,温热与微凉交织,仿佛在陆予心上又烫出了一个个痕迹。
“阿予,交往也交往了,亲也亲了,摸也摸了,我们是不是该进行下一步了?”
陆予:“?”
他偏头看去时眼里都藏着疑惑和意外,偏偏傅云朝神色不变,淡笑问他:“你喜欢合法同居吗?”
陆予:“……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傅云朝:“不快,我等了一年半。”
…
傅云朝期待合法同居没那么快,因为陆予没有身份证明,因此也没办法领证。事情被傅家几位长辈得知,顿时脑补出了陆予从小父母双亡,连证件都未来得及办理,便坚强长大画面。傅夫人望着眉目平静青年,心疼得不像话。
傅老爷子也是皱着眉道:“没关系啊,这种小事儿就交给我们好了。”
于是傅云朝心安理得带着陆予回到了他在外面住所。他住在南江公馆,当时买下南江公馆纯粹是因为距首都大学比较近。不过南江公馆各方面都算不错,房子面积大,周围风景不错,又还算幽静。
跟着傅云朝踏进南江公馆前一秒,陆予还在和傅云朝商量:“我可以回岐山凶宅,我还有工作。”
“等会儿送你过去。”傅云朝将他拉到身旁,带他走进客厅,又走上二楼推开了其中一间偌大储藏室,房门一打开,率先入耳便是一声‘当’声音。
陆予低头,看到一个外面包着黑绒盒子落在了自己脚边,他俯身拿起盒子,正欲递给傅云朝,却见傅云朝已然主动地将盒子给打开了。
里面赫然是一枚偌大天然宝石。
陆予愣了一下,他出色记忆告诉他,这枚红宝石正是当时他送给傅云朝礼物之一。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抬起头,只见眼前黑绒盒子一个个叠起来,盒子大小不一,但盒子上都刻着数字。
陆予拿起一个,盒子上日期是2021/06/07。而打开盒子,里头是一枚钻石。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去年六月七号,他将这枚钻石送给了心情不佳傅云朝。当时他和傅云朝还没那么熟悉,只是傅云朝来凶宅次数已经逐渐增多。他看着年轻人坐在窗边摆弄了一阵电脑,揉着眉心似一脸疲惫,便将这枚钻石送了出去。
送出去时候他也没多想什么,现在一看,突然意识到,原来有个人将他送出去所有礼物都以如此精心方式保管着。
陆予觉得心头热热,他放下盒子,轻轻地用手指碰了碰傅云朝手指,在对方看过来时,他抬起眼眸,轻声问:“接吻吗?”
傅云朝喉结一动。
他觉得陆予应该没意识到他此刻模样有多么诱人。那双桃花眼里柔软潮湿,像极了春日雨夜,雨水淅淅沥沥落下时并未让人觉得烦躁,反倒是有心推开窗户,将那份美景缓慢又闲散全部收入囊中。
而傅云朝也确这么做了。
周围黑绒盒子散乱地落在地面上,修长瓷白五指紧紧拽着白色衬衣,呼吸纠缠时候,连思绪都在放空。
陆予也不清楚为什么只是一个亲吻就会让人失控到眼下这幅局面。
但傅云朝明明白白地附在他耳边,咬着他耳垂,告诉他:“不够。”
仅仅只是接吻,还不够。
首都大学学生们从一年多前便意识到他们校草傅二少已经被拐跑了,而岐山度假山庄负责人们是最近才发现。平时往岐山凶宅跑得多起劲一个人啊,最近这段时间连个影子都没瞧见,要不是每天晚上十点这段时间陆予准时出现,负责人们都怀疑傅云朝是不是想临时跑路了。
这一天,值班经理一如往常在十点五十五分时候准时等在岐山凶宅大门口。刚过两分钟,他视线范围内便出现了一辆黑色库里南,值班经理果断掏出手机,往库里南车牌拍了张照片放到工作群聊:
二少出现了,今天谁打赌又输了?快点发红包!
群聊内顿时一阵哭嚎。
[什么?二少又来了?昨天谁告诉我二少今天有晚课!]
[我又输了呜呜。]
[朋友们,玩了这么久打赌,你们还没意识到什么吗?无脑压二少会准时接人就对了,你们为什么会怀疑热恋期男人?]
[昨天看见二少和那位小老板,恕我直言,我看二少恨不得挂在小老板身上(微笑)]
[哪个蠢蛋输了,给我看看?]
[坐等,快点抢红包啦!@全体成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