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洛阳杜行之,不知孟德可否赏光一叙?!”紫玄见此,起身走到栏杆处,高声道。
曹操闻言停住身形,转头看向紫玄所在之处,众人亦是看着紫玄,曹操见出声之人,竟是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年,眉眼清秀,脸带笑意,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最重要的是,此人眼内没有对自己的鄙夷,甚至还有些钦佩,虽说不知这钦佩何来,但让曹操心里不禁一热,当下朗声道:“沛县曹孟德,不敢烦请,愿与君共饮!”
说罢,转身上楼,向紫玄出走去。
待两人相互见礼坐定,曹操便道:“君何以知我曹操?”
“五色曹之事,洛阳之内,乡人尽皆知之,我又如何不知,到如今仍旧留有威名,凡致北地,豪门高足尽皆收束手下,这就是你的功绩啊!”
“哈哈!此是为了成名矣!更何况要不是家祖从中周旋,陛下宽宏大度,我或许早已入狱服刑了,哪还有如今这般潇洒!”曹操闻言大笑,片刻又叹道。
“这亦是我最佩服你的地方!你一心要做个能臣,甚至不惜为此走向家里的反对面,士人的群体内,为的就是可以正常的做事,留下清名,便是如刚刚那袁术辱你,你也忍了,此等拳拳爱国之心,吾不如也!”紫玄诚恳道。
曹操闻言,脸色激动,眼圈稍稍泛红,虎目泛光的看着紫玄,抓住紫玄的手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行之也,不意今日竟碰到如此知我懂我之人,此生无憾矣!”
紫玄被曹操抓住双手,两眼泛光,暗道:“史书上说,曹操喜欢女人应该是真的吧,怎么看其情形,有些不对啊!”
紫玄不动声色的抽搐双手道:“人生之路,漫长而短暂,何言无憾矣!敢问孟德兄之志?”
“哎!似我这样的出身,要做出大事,甚至比寒门还要难一些,此生最大的期望就是做一郡之首,施展教化,护一方之民便知足了!”曹操闻言苦笑一声,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紫玄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志向,没有贬低的看待他曹操,是以便是如曹操这般大气之人,亦是不免心中忐忑,怕被紫玄看轻。
“大善!孟德兄何惭乎,此是中肯之言,唯有沉下心来做事,为百姓做实事,便是君子之情,仅凭此心,为司徒亦不为过!”紫玄赞道。
“哈哈哈哈!两个不知天高地厚之人,于这娼妓之所,竟敢言要做司徒,吾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不过也是一乐子,今日也不算是无趣。”突然旁边出现一书生模样的人,身着锦服,满脸轻蔑的对紫玄和曹操两人道。其身后之人尽是嘲讽之色。
“此为侍中乐松,与后面的人都是鸿都门学士,被灵帝赏识,前年才被提拔的!”曹操对紫玄道。
“哼!还算有点见识,你便是曹公的孙子曹孟德?看在曹公的面上,我劝你还是不要和这等黄口小儿在一起,更不要谈论什么政事,免得误了自己!”那乐松有些得意道,眼里蕴含着常人难见的鄙夷,既是对紫玄的也是对曹操的。
紫玄和曹操是何等人,一眼便看出了此人的无礼,曹操满脸沉静的站起身来,就要出手教训这乐松一番,便听紫玄道:“途有疯犬狂吠,孟德兄莫不是还要喊回去不成,且随它去吧,不然平白降了身份。”
“哈哈哈哈!此言深和吾心,果然是条疯狗,兄弟果然是个妙人,来来来!我们接着饮酒!”曹操闻言大笑道。
“放肆!黄口小儿,我为鸿都门学士,你敢如此辱我!”乐松闻言大怒,他还从未被人如此骂过。说着拔剑向紫玄刺去。
却见曹操早见他动作,提前一步将其踹倒在地,就见乐松飞向好远,半天怕不起来,紫玄见此便道:“你看,就是这样,若疯犬来咬你,打断他的狗脊便可,你看他像不像一条死狗!”
“兄弟好胆色,宝剑刺来,亦是面不改色,是条汉子!”曹操见乐松拿剑突然刺击紫玄,紫玄脸色并未露出任何胆怯之色,当下佩服道。
“刚刚太快,我没有反应过来,如今我心下亦是后怕不已啊!只是不意孟德兄武力惊人,如此我可无忧矣!”紫玄开玩笑道。
“哈哈哈哈!行之真是诚诚君子啊,你可放心,我孟德所在之处,必护你周全!”孟德朗声道。
“这是此地不宜再饮酒了,不如到我住处如何,不然尽是疯犬来扰,岂不是大煞风景!”紫玄道
“善,与行之促膝长谈,诚我所愿也!”孟德大喜道。
两人便起身离开了翠花楼,伴着夕阳,在宵禁开始之前向洛阳城外走去,至于躺在地上的乐松,呵!乐松是谁,没见过啊。
两人边走边谈,不觉相见恨晚,紫玄赞赏曹操的大气和性格中所带的叛逆及理性,曹操敬佩紫玄的博学和知心,感到好似一个大儒一般,看透世情,又让人觉得轻松自在,可以畅谈自己平日不敢说的话。
两人说说笑笑,便来到了无为观,进的大堂,单福见紫玄回来,起身行礼道:“老师...你的脸?”
“些许手段而已,不必在意,此人便是曹操曹孟德。”紫玄对徐福介绍道。说话间就拿手摸了摸脸,回复到原来的面相,看得曹操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