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有疑问!”刘辩见三公退去,迫不及待的走道紫玄跟前说道
“讲来!”
“此事怕是有些急躁了,更不应该跟三公讲,虽然我们表面上已经掌握了军队,但老师想来也明白,真正忠于朝廷的不足半数,损害士族,不光是庞德公所代表的荆州士族不会让我们实施政策,甚至会联合其他士族,公然反抗,到时候我怕...”
“如今动荡,正是鼎革的好时机,你要知道,这场黄巾之事,损害的是朝廷的威信,待到局势稳定,士族豪强必然坐大,这与我们越来越不利,既然如此,不如掀开棋盘,再开新局,不但省力,更是可以跳出原先的坏死根基,再开新政,况且自古鼎革,唯有以战定天下,我只是将百姓的矛盾转移到了士族,对于士族,既然不做一个合格的肉食者,那死一些也是可以的!”
“原来如此,弟子明白了,只是...”刘辩有些迟疑道
“你忧虑的可是垂拱殿?!”
“这.....不错!虽然纳了天下之声,但是损害皇室威严,到最后或许再不复皇室尊贵,这是我身为皇室之人不得不考虑的,还请老师恕罪!”
“你当知道,皇室的尊贵不在与形式,而在于行事,你要知道,民心所向就是天意,天授权柄,此权即是百姓所授,使权以牧民,用民之所想,那么你就是百姓的天,至尊至贵有超过天的吗?”
“弟子记住了!”刘辩虽然还是眉头紧锁,但知道下面就只能靠自己悟了。
“对了,刘宏怎么样了,那夜凶险,又兼董太后欲将他带离,一路惶恐不安,你身为兄长,要多关心一下他!”紫玄道
“老师放心,在这皇宫里,我总算是有玩伴了,如今我和弟弟睡则同眠,食则同餐,就好像无为观内的生活,虽然还与我有些生疏,但昨天他主动给我夹菜了!”刘辩闻言一脸笑意道
紫玄见此点点头道:“如此便好,皇宫不便久留,我这便走了!”
“恭送老师!”
是夜,太尉府中。
“庞德公,此言当真?”
“自然,那紫玄道人亲口在三公与太子面前所讲,太子虽有疑虑,但想来会同意的,毕竟太子对那道人可谓是言听计从啊”黄承彦看了眼庞德公道
“此为阳谋,但与天下有利,这紫玄也可谓是有道之士了,吾听闻司徒公言,其弱冠下山,当时便言为天下立心,为百姓立命,观其行事,无不为此,叫老朽好生佩服,吾欲助其行事,不知两位意下如何”这老者拂须叹道
“德操,你竟动了入世的念头!”庞德公惊奇道
“我可不入世,老了!再说此法虽好,但士族不会甘心的,到时候朝廷无人处理政务,这才是此法的最大弊端,我欲效仿稷下学宫,帮其教导人才,这才是我要做的事情,看来是要拜访一下这位天下奇才了。”水镜先生司马徽淡然道
“这.....”庞德公有些犹疑的看着黄承彦好似要说些什么。
“哎~庞德公何必用计,我虽说是荆州士族,但我亦是汉民,此策可让我大汉再起兴旺,若真是心怀天下的士族,自然不会反对,至于那些为了自己的私利而不从的,按照紫玄道人的说法,死一些又有什么关系,你又何必作态试探与我!”黄承彦怫然不悦道
“哈哈,莫怪莫怪!我是逼不得已啊!紫玄交于我重器,我安敢不谨慎啊,你们且随我来。”庞德公说着有些神秘的将两人引入后堂。
只见庞德公将几个木块排放在巨轮上固定,将一张蔡伦纸放到下面,转动巨轮,就见一排字迹出现,上书: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字迹遒劲有力,清晰可辩。
两人具是聪明绝顶之人,不过片刻就知为何庞德公为何如此谨慎,此为教化天下的重器,若是世家知晓,要么毁了,要么独占,此是根基之物啊。
“巧夺天工,莫非这紫玄是墨家传人,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啊!”
“想来太子监考,所用考卷便是它了吧!垂拱殿让世家自为矛盾,土地国有收天下民心,如今这神器掌天下教化,后生可畏啊!”司马徽稍稍闭目道。
“好个尚长,好个康成,今日种种想必是为了试探我的吧!不行,我要去找这紫玄理论一番,安敢如此不信我!”黄承彦一番思索,当即跳脚大叫道。
“哈哈!这可都是紫玄的主意,我与康成也是被迫为之,有事你就找紫玄去吧。”庞德公大笑道
“怕是今夜之后,各世家都不平静了,大军调离,正是紫玄行事之时,这天要变了。”司马徽道
“是啊,只盼少些杀戮吧。”
第二日早上,洛阳城西,点将台上,太子着金甲,看着台下诸将奋声道:“黄巾来袭,诸地疲敝,我以弱冠而代朝政,幸赖内有三公太傅相助,外有诸将效死,才使朝政稳固,今贼军来袭,实为朝廷大患,但黄巾皆为我汉民,不可妄杀,此次出征,不以首级论军功,而以俘虏多寡分军职,粮草由我亲自督办,我在这等着诸位归来。”
“太子仁慈,我等不敢有负太子之恩。”诸将闻言齐齐抱拳施礼道
“如此,诸军出发!”
待到诸军出城,太子及众臣回到垂拱殿,太傅紫玄道人上书:“......黄巾之乱,实为心痛,今太子仁慈,不因反叛为罪,然黄巾反叛,实乃不得不反,耕者劳碌终日而无果腹之餐,织者无片缕遮体之帛,豪强肆意妄为践踏法律,百姓几无生机,今有一法可解此弊,所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今收天下土地为国有制,按人头分配田产,不得私自买卖,官民一体纳粮,税按十税其三,至此可使百姓安居.......望太子采纳。”
“此为善言,准太傅所言。”
众臣闻言一阵骚动,待听到太子就要拍板定下,殿下猛的站出一人高声喊道:“陛下不可,今在垂拱殿,前有所言,一切提案皆要在此讨论,太子莫非要出尔反尔?”众人视之,原来是袁家袁术。
“哦!也对,那就讨论一番吧。”刘辩闻言笑道。
“此策大谬,不过是王莽遗货而已,是乱君之言,土地乃先王所封,自有汉以来就是我立国根本,此法违逆祖宗之制,动摇我大汉根基,至于官民一体纳粮,更是荒谬绝伦,臣请速斩紫玄妖道!”
“周虽旧邦,其命维新。祖宗之法不可轻改,但也要顺应发展,自桓灵二帝始,朝政颓废,地方动荡,就是因为百姓没有的安稳的保障了,对于他们来说什么是保障?耕作可以获得食物,织麻可得衣帛,仅此而已,然如今土地兼并又兼豪强贪得无厌,百姓没有了生机希望,所以才会不断动荡,土地国有不过是保障百姓的生存根本,尔等世家享受皇恩,如今舍小利而利天下,为何还要推三阻四?”
“说的轻巧,若无田产,家中如何支持一大家子人生活?”卫家卫新道
“尔等欺我耶?莫要说你们家中没有人经商,也莫要说没有官商勾结,土地不过是你们小小的一部分而已,我只想问这天下的土地是不是姓刘,而如今太子将自己的家业贡献给朝廷,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反正祖宗家业不可自我等手里而绝。”
“不错”
“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