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幺和宋一刀,就梨白的这个事,又是跑腿了一天,事情却依旧是没有丝毫眉目。
天就要黑了,幺幺得回国公府了。
宋一刀送她走,临了,还是不断的安慰她,给她拍胸脯保证说,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梨白的人找出来,嘱咐幺幺自己千万要安心养胎,不要伤神。
幺幺自己哪能做到,真的不伤神,真的不放在心上呢?
梨白他一天不在,她的心就一天是空的。
他在她身边的时候,每天里熟视无睹,她以为,他就是她生命里的一部分,不可分割。
现在他走了,她才发现她错了。他梨白不是她幺幺的一部分,是她的——很大一部分!!
到了国公府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了。这一次,蓝情公子竟然不在府里。
下人们跟她说道:晌午时分,宫里就来人,把蓝情公子带走了。
幺幺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好了,晌午时分到现在......人还没有回来。
想想也知道,这是女皇庆在借故扣留她的父亲呢。
幺幺一个转身,毫不犹豫的往皇宫飞去。
她要面见女皇庆。
到了宫门口,她就被拦住了,侍卫们恭恭敬敬地告诉她说:女皇歇下了,请她明天再来。
一听这话幺幺就差点暴走了。
无缘无故的把人家老爹扣宫里面去,好吧,现在她人来了,却又叫她回去,明天再来?
可是,跟这些守门的将士们争执,又有什么好处呢?她们也不过是听命行事的。
忍下了一口气的幺幺,转念又想到了小欧王子。
要不......再去求他?毕竟,他能自由出入宫门。
想到这里,幺幺就转身准备去安乐王府求人。
走了几步,幺幺突然冷静了下来。
她现在去找小欧王子,又能怎么样呢?
半夜闯进宫,把女皇庆拉起来理论,然后把她老爹安然接回家吗?
省省心,别做梦了。幺幺心里,对自己这么说道。
这里是万恶的君主制度统治下的国度,可不是她前世里五星红旗飘扬的伟大祖国。
女皇庆扣留她的父亲蓝情公子,目的无非是要挟她,让她听从她的命令,完成去边境封印什么恶灵之类的任务。
她不答应的话,估计蓝情公子就要在皇宫里长期住下了。而她幺幺,又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扣留当人质却无动于衷的人。所以,女皇庆,这招狠。
幺幺转念一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可以这么说,在她没有确切肯定地拒绝女皇庆的命令之前,她的父亲蓝情公子至少是安全的,至少没有性命之忧。
女皇庆还要拿他蓝情来要挟他女儿呢。
这么一想,幺幺首先松了一口气下来。
是的,事情越急,越不能乱了阵脚。
先确定了她父亲蓝情公子暂时没有危险之后,接下来,她应该怎么应对目前的窘境呢?
幺幺的脑筋快速地转动着。事情是由女皇庆的命令而起的,得先分析女皇庆的动机。
让她去封印边境的恶灵,说她是......山野关的传人?
她什么时候成为了山野关的传人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女皇庆却这么笃定?
如果女皇庆能够相信她幺幺不是山野关的传人,是不是就能够放弃让她前往边境送死,啊呸,是奉命封印恶灵的想法?
不管如何,方法总该试一试啊。想到这里的幺幺,脚步一转,开始慢慢地朝棋院走去。
这时候回国公府,她怎么睡得着呢?
去棋院,莫姨大概也睡下去了。但是,在棋院里等莫姨醒来,好过她,自己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国公府,那个处处是梨白的回忆,却没有他人影的地方。
深夜里的街道,在这个以人体的真气为能源的时代里,还没有路灯,只有富裕人家门檐下的几盏红灯笼,或明或灭地孤独地亮着。
偌大的京都,到了午夜时分,也没有多少行人在外面晃荡了。偶尔远处的几声狗吠,夹带着风儿掠过树梢的呜咽。幺幺轻巧的脚步声,此时听起来格外清晰。
幺幺她反正不赶时间,就慢慢地在街上,走着,走着。
没有灯光照耀的路面,和白天又是不同的另一番景象。
夜色掩盖去了多少真实,也同样模拟了许多虚幻。
就在刚刚,幺幺还被突然闯过巷道的小老鼠吓了一大跳。
然后,她才惊诧地意识到,自己的夜视能力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就比如,刚刚过去的那只老鼠,连尾巴有多粗有多长,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在之前,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是否能说明,她的真气能力比起之前,有了很大的突破呢?说起来,她也只懂得怎么增加自己体内的真气这一招而已。
人往往是这样子,周围的环境一旦彻底安静下来,自己的脑海里反而喧嚣起来了。
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生命还能再来经历一次,而且是以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式。从重生的开端到现在,幺幺她自己的心境,可谓经历了一重又一重的蜕变。
用宋一刀的话来说,她幺幺是经历了从一开始的死命被追着棒打,到后面的边逃跑边还手的打,以后说不定,能追着别人打。
简单的说,就是,有出息了。
虽然说,过程是被迫的,但现在自己的状态,是积极向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