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头怎么了?”倾君不禁追问。
明香的话停在这里,令她对庄头的情况十分好奇。
“稷县的庄头姓袁,本来是跟着王爷一起行军打仗的,有些行伍中人的脾性,很是不好相处。听说袁庄头本来也是个先锋将领,因为打仗时被敌军砍掉半条手臂,这才不得已退了军队,后来便被王爷安排到庄上管事。素日里,除了庄上的田产收成,袁庄头不爱理旁的事,有些不近人情。”
“你是说,这个姓袁的庄头懒得派人接我?”倾君好奇道,心中却对这个袁庄头愈发好奇。
明香轻轻一笑,道:“说出来不怕夫人恼,就算是二公子也指使不动袁庄头——他原是跟着先皇与王爷在战场上杀伐多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哪里会把没上过疆场的人放在眼里?”
“我记得刘策上过战场。”
明香抿嘴笑道:“听庄上的人私下议论,二公子自己的功夫是好的,布阵、破敌却不行。在军营里头,那些男人更看重这个,而不是你一个人多能打,能砍杀多少敌人——要懂得行军用兵才行。”
“倒是很有骨气。”倾君无奈摇头。
可她毕竟是堂堂的夫人,袁庄头如此目中无人,也真是让她说不出来的别扭。似乎既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虽然心中有些钦佩,可隐约还有一种挠心的感觉。
明香笑了笑,低声道:“还有一桩——我还没离开庄子的时候,清楚地记得,整个稷县庄子都不喜欢窑县的人,那陈县令从前也送过礼,却吃了多少闭门羹?后来两年都不来往,今日怎么有胆量,让人去给庄头送信儿呢?”
倾君笑道:“况且袁庄头也不会听了那个陈县令的话,就巴巴地派人来接我。”
明香瘪了嘴,没再出声。
倾君若有所思,忽然冷笑一声,对明香道:“还有一桩不妥,你并不知道——那个赶车的,实在是个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