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管了,这事是那些堂主求的,犯不着把山庄绕进去。”明香丢下一句,往前院去寻甄云袖去了。
甄云袖的伤本就不重,如今已经全好了。
明香进屋的时候,甄云袖坐在凳子上,正盯着地面发呆。
“想什么呢?”明香随口问道。
甄云袖笑道:“姐姐来了?快请坐。”说着已经起身,拉过明香,请她先在凳子上坐了,亲自斟茶递了过去。
明香倒真有些渴,于是没客气,接过茶杯喝了两口,又笑问:“你发什么呆呢?”心中却有猜测,以为与濮阳冥衍有关。
毕竟濮阳冥衍对倾君的态度很是明显,从碰上极望楼的人之后,他就刻意收敛了不少,但只要有心留意,就还是会察觉到异样。
甄云袖想了想,试探着问明香:“管夫人的功夫,是王爷教的吗?”
这一问却只是铺垫。
甄云袖虽然习武多年,平日过得也比较称心,按理说性子应该豪放些,可她毕竟是富贵人家出身,虽没受到深宅大院的束缚,但从小见也是惯了宅斗、陷阱的,在识人、辩事上自有一套。
不过今天几件耳闻目见的事,都让甄云袖意外。细细去想的话,家里那些女人的手段,看似更细腻、阴毒,然而真和倾君的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
好像推开了一扇门,甄云袖竟看见了另一片天地——并非倾君如何缜密,如何会布局、算计,而是倾君格局过于另类,手段也匪夷所思。
比如前几日看她审那个黑衣人,不需用刑,只是拉着胳膊,怎么就能确认妓馆的名字?
说起拉着胳膊,当初倾君还要和樊三他们一起下河摸鱼,吃饭时偶尔还会撸起袖子,如此不合规矩,却绝非一句“江湖儿女”可以解释得了的。毕竟撸袖子、挽裤腿这事,即便是卖身的妓子也不会当众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