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是他们沐家的，好与不好，沐氏兄弟都会共同担着。之所以争，也不过是因为心中不服彼此罢了。”刘隐笑得有些凄凉，“当盟国派兵，沐庆下令出征，这件事就不可能再有回头的余地了，另外两个只会帮沐庆遮掩，共同想办法，渡过这个难关。”

“……”

倾君抿嘴，不知说些什么好。

刘隐又道：“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我没想到南诏内部会有问题的原因——因为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

“那你这又是从哪里查到的？”

“眼线。”刘隐言简意赅，“在沐元房梁上蹲了四天，直到沐秋过去和他密谈，才得到的消息。”

倾君登时来了精神，问道：“有这么厉害的眼线，为何不派去杀沐庆？”

“比起一击毙命，偷听更容易一些。”刘隐颇为无奈笑道，“而且杀了沐庆，接手战局的要么是沐秋，要么是沐元——你觉得，哪个会比沐庆更差？还不如养着沐庆在这边。”

“原来你早就考虑过了……”

“战场上最能成就你的，并不一定是多么可靠的朋友，而是分明打不过你，却死撑着不退的对手。”

“送人头的对手？”倾君笑出了声。

她想到了诸如王者荣耀一类的游戏。

每次见到对面有天坑，她的心情确实都更愉悦一些，也更踏实、自信。

“不过，我还是喜欢棋逢对手的感觉。那种遇到对手的酣畅，才是最痛快的！”刘隐意气风发地说着，身子也不觉挺直了，虽然坐在椅子上，但那拼杀出来的气势，让他显得愈发高大。

倾君有些泄气。

她撅起嘴，憋了半天说出一句：“可惜，沐家的几个人太团结，你的对手只能是磨人的沐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