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开口,便有人附和。
然而附和着说话的人,往往不是真的会说话的。
“神医的医术登峰造极,有如华佗再世,他老人家眼光奇高,轻易不会理人,更别提收徒了。神医这辈子只收过两个徒弟,一个是无垢山庄的濮阳少庄主,另一个,便是管夫人啊!”
“是啊,是啊,可见管夫人是此中人才,假以时日,定能成为我辈中的翘楚!”
刘隐淡淡笑着,内里却冷了三分。
紧接着,他就又听见了一句:
“是啊,尤其管夫人,还是神医的关门弟子,一般做师父的,都是极疼爱小徒弟的,濮阳少庄主虽是师兄,但将来必定不如管夫人这个师妹,只怕下一位神医,便是古往今来,头一位的女神医了!”
话音刚落,那些最机灵的都噤了声。
虽然还有些单纯的人继续附和,但声势已大不如前。
刘隐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眸中却闪着寒光。
从翼方堂出来后,他一言不发地走在前头,跟在身后的隐卫是李轩和杜明远。
李轩目不斜视地跟着。
杜明远却在心中暗暗叹气,心道:今天我凡事都要谨慎,言语上更须小心,若不留意犯了什么错,给王爷来个火上浇油,只怕立即就要倒霉。虽然王爷恩宽,素日也不会拿我们撒气,但他今日的火气显然不小,我不能再添乱。又想着:那“师兄”“师妹”的话,昨天极望楼就有人听见,回来时悄悄议论了,彼时翼方堂也有几个人在,应该都听了去,怎么今日还是如此不开眼,竟然还提这话呢?
一时又想到,这话并没人敢告诉刘隐,刘隐定不知晓,不禁悄悄松了一口气。
刘隐却猛地站住了脚。
他回头扫了二人一眼,问:“‘师兄’‘师妹’的话,可还有别人说过?”
轰!
好似一个响雷炸在头顶,炸得杜明远心慌意乱,回过神来后只觉心里苦。
李轩表情微微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