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论会意,顺着孙恩舟的话往下说:“昨儿夜里我们抓了小六子,蒋峰审了几个时辰,却仍旧问不出什么,这可是两个月来头一个这么嘴硬的。”
“小六子?哪个小六子?”
孙恩舟整夜值守在刘隐身边,完全跟不上行情,听见赵论这么说,不禁有些惊讶,认真问了起来。
蒋峰挑了挑眉毛:“还有哪个小六子,咱们叫得出来的,不就那么一个!”
“霍将军救回来那个?”
“不是他是谁?”蒋峰冷笑着说道,“你是不知道那小子嘴有多硬,若不是眼下事多,怕他疼死过去,我就用夫人的法子问他了。”
赵论问:“昨晚那么久都问不出来,你何不早用夫人的法子?”
“你以为我不想?”蒋峰不满地嘟囔着,“昨天打了那么一场,大夫们一个比一个忙,还要抽出人手照看老辛的尸首,我实在不好意思为这点小事,再去央求翼方堂的人了。”
赵论想了想,建议道:“那就先敲断,等有空了再医呗。”
蒋峰连忙摇头:“那小子会疼死,还审什么了。”
“你自己不是也会接骨?”
“我接得不好。”
“你还打算给他接好呢?”赵论一脸惊讶。
蒋峰愣了一下,忽然笑道:“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一茬!”
“哎哎哎,你们再在说什么?”一旁的孙恩舟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打断两人,“什么‘夫人的法子’,什么敲断又接骨的,我一句都听不懂。”
赵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六子要给我们下毒,被我们抓了个正着。你也知道,他一直跟在咱们身边,审讯也看过不少次,竟然没吓着他,依然做得出这样的事来,所以一般审讯的手段,根本问不出来什么。所以彭芹就给出了个主意,说是夫人说了,骨头硬的就敲骨头,一遍不招就接上,然后再敲一次。”
“事实证明,他确实是不怕的。”蒋峰接了一句。
孙恩舟的脸上,出现了和当初赵论、蒋峰等人一样的神色——畏惧,惊讶,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