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静静看着柳韵。

车里挂着一盏小巧的琉璃明瓦灯，又亮又好看，正好把柳韵来回变幻的表情都照了个清清楚楚。

不过一想到这车里可能曾经发生过车z震事件，甚至就在自己屁股底下这套铺盖上，倾君就浑身嫌弃得不行。

“你们不说话，是在商量什么？”

少年的声音忽然响起，轻佻而阴森。

“不想说话。”倾君随口接，然后用眼神询问着柳韵，到底从她的脉象上看出什么来了，怎么表情那么丰富。

“呵呵，你觉得我会信你？”少年说着，掀开车帘进来，直接坐在一方小羊皮的毡子上。

米白色的羊毛毡子带着整块羊皮，既平整又保暖，摸起来都是软软的，倾君很喜欢这样的东西，可一想到……

呃。

“你这么矫情的一个人，居然不嫌脏？”她终究还是没忍住，多嘴问了一句。

少年反问：“什么脏？”随即讥笑道：“还说不嫌弃这辆马车的出身，这会儿满脸都写着嫌弃。”

“不是。”

倾君皱了皱鼻子。

这话她还真就没办法解释。

“不嫌弃，为何问我嫌不嫌脏？”少年扬着眉毛笑，“你是不是觉得，这车是烟花巷赶出来的，所以车里面一定发生过点子什么事啊？”

说着凑近了一些。

倾君下意识往后躲，险些碰到后脑勺。

少年及时伸手，拦在她的脑后。

而柳韵的手臂也微微一动，却没想到被少年抢在了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