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先生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九一零年的秋季。周老先生陪夫人到东北探亲。不幸的是,他们一到亲戚家就刚好赶上了东北“鼠疫”的大爆发。
当时东北疫情严重时,仅傅家甸一地每天死亡人数就在四十至八十人之间,最多一天竟达一百八十人之多。东北进入隆冬之后,地面冰冻,掘地困难,结果尸横遍地,排列几里许,大部分的尸身被冻缩成一团,现场极为恐怖难看。
后来才知道,那场鼠疫发源于俄罗斯与我国接壤的大草原。主要由捕猎“旱獭”的猎人带入东北。短短半个多月,已造成上万人的死亡。
再后来,有个留洋归来的医生与日俄专家合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了四五个月的时间,才扑灭了这场鼠疫的大流行。挽救了数以千万计百姓的生命。
即便如此,这场鼠疫在东北也夺走了六万多人的生命。
周老先生不敢大意,连忙让伍青云和周皈兰消毒处理,并分开隔离,他们乘坐的马车,穿过的衣服全部烧毁。病人则被安置在周家祠堂偏房之内接受治疗,除他之外其他任何人不得靠近。
不幸的是,虽然周老先生竭尽全力地治疗,但是也没有保住那名汉子的生命。
汉子临终前,告诉了周老先生一个惊人的消息。他和全村的人都被小鬼子抓到了一个戒备森严的地方。虽然他们都被蒙了眼睛,但他无意间看到了他们是被押到了大山深处一座防守严密的建筑之中。那个地方离伍青云他们救自己的地方大约有三公里的路程。
如果那汉子的临终所言属实,那么洛日城附近就极有可能有一座小鬼子的细菌战秘密基地。想必这又是小鬼子丧心病狂的一记损招。这着实令周老先生和王掌门等大吃一惊。周老先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一定又是小鬼子一个不可告人的阴谋。而这个阴谋也极有可能将会给河洛大地,甚至整个华夏带来一场浩劫。
周老先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一面让人秘密无害处理那个中年汉子的遗体,一面紧急招集大家于秘密之地商量对策。由于伍青云和周皈兰还在进行隔离治疗,因此他们二人没有参加这次聚会。
白马寺客房内周老先生、梁大师、王掌门、张秋生大师、陈警官、地下党组织交通员老赵、皮徐支队特派员张营长等围坐在一起,秘密通报情报和研究对策。
周老先生首先通报了中年汉子的被救地点、病情和话语,以及自己的简单看法。
周老先生话音刚落,心直口快的梁大师就说了自己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他说:“鼠疫,也就是黑死病也不算是什么新的病种。据史书记载,历史上也有多次发生,不过那是天灾。而这次中年汉子和众多村民的遭遇则是人祸,它是日本鬼子强加给我华夏同胞的劫难,他们无非是想利用鼠疫病菌的疯狂传播和极高的死亡率,来瓦解我华夏儿女的抗日意志和决心!他们这是异想天开和痴人说梦!已经觉醒的华夏儿女,绝不会被日本鬼子的凶残霸道和灭绝人性所吓倒!”说到最后,梁大师霍地站了起来,他额头青筋暴露,双眼几乎冒出火来。
王掌门也“霍”地站了起来,他一边轻轻地拍着梁大师脊背,一边扶梁大师坐了下来。
王掌门接口轻蔑地说道:“无量天尊!梁兄说得极是,日本鬼子一定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他们还要做最后的疯狂至极的挣扎!他们已经完全丧失了人性,丧失了必胜的信心!他们越是疯狂,越说明他们的外强中干,越说明他们已经是穷途末路、黔驴技穷了!时至今日,日本鬼子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而已,蹦达不了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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