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阔海不是万法皆通的大宗师,没有教给四人新的功法或者秘术,而是根据每个人的最强点指明了成长方向,让他们迅速变成了修道者的天敌,妖怪的猎杀者。过去了,定北想必已略有一丝春意,可暮色山谷依然寒冷如故,夜晚依旧占据一天中的绝大部分时间,
“方兄若去我唐门应该也是一把好手,可惜手艺差了些。说起杀人,我小时候听过一个故事。”唐门子弟都是杀人的行家里手,当下侃侃而谈,“燕北项然一生仗剑横行,当年人称天下第一豪杰,他一生遇袭刺百余,每每死里逃生,杀尽仇敌。一日得了匹良驹,又有朋友赠雕鞍,大喜之下策马绕城狂奔。只是那做马鞍的师傅大意,把针尖别断在针脚里未曾取出,打蜡上油后针脚甚是平整,用手摸都摸不出来。当时正好是夏天,汗水浸到马鞍上把蜡融化了,再加上衣裤单薄,就被针尖刺破了点油皮。等项然骑马到家门口的时候突然一头栽下马来,死了。因为做马鞍的师傅恰好是我三叔,那枚针恰好是唐门的毒针!”
“这是卑鄙无耻的谋杀!你们根本不配做武士!那位项然阁下应该死于光荣的决斗之中!”大秦人怒不可遏的大吼起来,脸涨的通红。
想不到一直沉默寡言的大秦人突然爆发,唐默然、成玄英、方岩面面相觑,只觉莫名其妙。
“先生曾说大秦人好武而不知韬略,果然如此。决斗是杀人,暗算就不是杀人了?战场上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杀掉敌人就是胜利!”雄阔海满脸鄙夷:“你既是大秦的御林军,应当熟知泰西大陆战史,你可知道匈奴人?”成玄英用微笑掩饰着不屑:“哦?愿闻其详。”
“我曾被十余敌军追杀与荒野之中,半月里不眠不休、茹毛饮血,生生将其全部拖垮,最后他们的首级都挂在我的马鞍之上。”方岩语气平淡,眼中寒芒四射。
“寻常人会被你拖垮,修道之人有辟谷之术,甚至可餐风吸露,吞吐云霞,又有道法仙器护身,来去自如,你便是有十倍毅力、百倍耐心又如何?记住,修道者不是常人,面对他们绝不可以想当然。”雄阔海很罕见的神情郑重,“姓唐的,你也说说。”
“匈奴人曾经横扫整个西方大陆,所向无敌,是最残暴强大的军队。”大秦人正色道。
“那你可知道匈奴人是怎么出现的?”
“他们是上帝之鞭,是神派来惩罚世人的鞭子。”
“放屁!匈奴是华夏北方的蛮族,汉朝时被我们打败,被追杀的一路向西逃窜千万里,这才到了你们西方大陆。想不到这帮残兵败将居然把打得你们吓破了胆,还成了神的鞭子?哈哈,论起打仗你们大秦人差的太远了。所以收起你们西方那一套吧,不好使!”
雄阔海转身面对四人,“只有两种人才喜欢正面作战,一种是强者,他有绝对的把握获胜,正面作战最简单、最快速。另一种则是白痴,没有绝对的实力而去跟敌人硬碰硬,这不是勇敢,是愚蠢!每个幽冥军都比这牛鼻子强上百倍,他们的道法魔功更是诡异凌厉。面对如此恐怖的敌人,我们没有实力去正面作战,所以要去猎杀、去偷袭,这就是为什么叫做夜行者!”
“道法?这不可能,幽冥军都是魔教中人!”成玄英直摇头。
夜行者原来就是专杀修道之士的破法者!方岩恍然大悟。
“你以为只有你道门有能修炼道法?魔道本是同源,证道之法千万,没有高下之分。”雄阔海环视众人:“不妨让你们知道,而今道门第一人天师袁天罡就曾是魔教教主的手下败将!”
方岩和大秦人不知道袁天罡是何许人也,也就罢了。成玄英和唐默然却呆呆的说不出话了,袁天罡执掌道门多年,在他们心目中如同神一般,他居然败给过魔教教主!
“你休要胡言乱语,袁天师乃是天下第一人!”成玄英气急败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