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语者并指如剑,凌空一挥,方岩坐着原木墩条和桌子被一条无形的线割成两半。奇怪的是方岩象早已预料到一般,在腹语者动手前的一刻起身走开了。
腹语者手臂连挥,方岩背后的墙壁简直象裁纸一样被分割开来!这些线无形无迹,威力巨大,简直是不可抵御的必杀手段,一帮子绿林好汉看的胆战心惊,可方岩像是能预测到切割方向一样,总能提前躲避,简直如同闲庭信步一般。
“你看不见,只能象蝙蝠一样靠空气的反射确定我的位置,反应终究会慢上半拍,给了我足够的时间。”方岩看着一轮猛攻后力竭的腹语者,说出了原因。
腹语者突然后退几步在眉心掐了一个法诀,屋里的桌椅器皿等等都像方岩移动了过去,这情景就像左右上下各个方向都出现一堵无形的墙壁,不可阻挡的推着所有东西向方岩挤压过去。原木制作的笨重桌椅挤在一起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不断被压扁缩小,最后居然被生生挤成了一个凳子般大小的木箱!
绿林好汉们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暗自庆幸不是自己在形墙壁的中心。赵辙的手已经摸在刀上,看到如此威力强大又不可阻挡的道法又把手偷偷缩了回来。
但方岩一闪身就走出了无形墙壁的包夹,还象穿过窄巷般侧了侧身。很明显,腹语者是用风行道法把空气化作墙壁,但种匀速而大范围的法力移动在元初视野中简直就是慢动作,对方岩毫无压力。
什么是风?风行道法的本质是什么?这种问题通常都是没有尽头的,即便是先天以上的修行者也很难回答清楚。在樊笼中近距离的观察和感悟让方岩对风雷一系的道法有了深刻的理解。老百姓说的风就是空气流动,风夏天从南边来,冬天从北边来。修行者则是以木行法力指挥空气,就像使用工具一般操纵空气。在越过先天境界的大修行者眼中风不止是气的流动,而是天地元气平衡互补的过程,一处天地元气的移动必然需要它处元气前来填充,是个损有余、补不足的过程。
腹语者停止了攻击,他好像知道方岩有着另一种视野,能见肉眼所不能见,“上圣玄邈,超乎希夷,能见人所不可见,原来你就是神山的客人。”
“认错人了把?”方岩一愣,然后笑道:“想赖账可不行,先赔马!”
“桌上金银都归你。”腹语者满是烫伤硬痂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居然笑了
“慷他人之慨?你倒是做得好买卖。”
“这些人都会死,这些金银属于我。”腹语者手一挥,密密麻麻的蝙蝠转头盯着众绿林好汉。面对无数血红的眼睛,绿林好汉们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这些人你不能杀,因为他们是我的晚辈。你说是不是啊,赵辙?”方岩煞有介事。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赵辙脸上的刀疤红的要滴出血来,支支吾吾对着手下说:“他就是方岩。”
“小叔、小叔、小叔……”一帮绿林好汉恍然大悟,极为熟络的叫嚷着。生死关头认一下怂也没什么,要说丢脸赵老大最丢脸,人家都认了我们何必死撑?
“杀掉他们是最简单的方式,他们并不是你的朋友。”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腹语者不希望节外生枝。
“你可以选择杀或者不杀,我也可以选择去或不去。”听到能见人所不能见这句话的时候,方岩其实已经决定要去看个究竟,因为他猜出了腹语者在等的其实是杨黛。
腹语者沉默片刻,“他们必须都跟我一起走,而且我不保证他们的安全。”
“二位,我不能替你们做决断,是去是留悉听尊便,想必这位腹语者拦不住二位。”方岩冲角落你的一男一女抱拳,元初视野始终无法探测到这两人身上有一丝的法力流动,但是两人始终胸有成竹、处变不惊,方岩不愿节外生枝。
那男子淡淡回了句“愿同往”,就不再说话了,那女子更是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腹语者不再多话,手一挥蝙蝠冲天而起,如同一片吱吱作响的乌云向山中飞去,他举步往外走,方岩等人紧紧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