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怎么比?若是些江湖手段就不要拿出来了,贻笑大方。”当众对凌霜道姑无礼就是打戒律院的脸,所以慎虚道长很是恼火。
“很简单,猜单双。”大显神通的时候到了,殷承武自信爆棚。
慎虚拿起骰子仔细查看,又检查了一遍骰盅,不见有何异常。但他仍然担心对方耍诈,又道:“我来摇你来猜,如何?”
“悉听尊便。”殷承武学着江湖人的口气,潇洒挥手。
慎虚道士突然纵身跃向墙角,单手提起一张青石桌子向殷承武扔了过来!这石桌足有四五百斤重,当头砸下来还不立刻砸成肉泥?殷承武怪叫一声窜出老远。
慎虚脚尖轻轻一点地,居然比石桌飞的还快,后发先至到了殷承武面前,接住石桌放在了地上。数百斤石桌在他手里轻若草芥,一连串动作兔起鹘落、流畅无比,这显然是位武林高手!
周围的老粗们齐声叫,。其中一声惊叹让慎虚道长很是感慨,“高手啊,一点都不肾虚!”
殷承武定了定神,哆嗦着拿起了骰子……连开十把,殷承武说单是单说双是双,无一猜错!
看着殷承武的笑容,慎虚百思不得其解。为了防止殷承武作弊慎虚用的是盲猜,就是摇完骰子不打开,自己也不知道结果,就放在那里让对方猜。要是猜中一两把还能接受,连中十把绝对有鬼!
慎虚深吸一口气又拿起骰盅,用力摇了起来,然后猛的把筛盅扣在石桌上,两眼紧盯对方:“再猜!”
这下轮到殷承武愣住了,抓耳挠腮半天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吧,我猜不出来。”
慎虚拿起骰盅,石桌上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他得意洋洋的翻过骰盅,红色的一点鲜艳欲滴,那骰子居然嵌了在内壁之上!原来他用暗劲震碎了骰盅,急速跳动骨质骰子碰到石桌弹了起来,嵌入了木制的盅壁之内。这一手看似不着痕迹,其实要有深厚的内力才能将骰盅震的碎而不散,还需要巧妙的暗器功夫才能让骰子弹起。
慎虚得意洋洋的看着殷承武,等着四周再度传来喝彩声。出千!作弊!不要脸……各种叫骂声轰然响起!大老粗们虽不会赌,但眼光不差,看得出来是慎虚暗中耍了手段,输不起作弊了。
“慎虚,你先退下吧。”凌霜道姑站起身走了过来。作为戒律院首座她看事情自然通透的很,殷承武没有使一点手段,就是靠猜。反观慎虚居然对一个丝毫不会武功道法的少年耍诈,这已经很丢人了。
“殷承武,我来问你,你是如何知道骰子是单是双的?”凌霜道姑就像学堂里最古板严厉的先生,这种气场对殷承武这种半大孩子有着天然的压制力。
“我…我就是…猜的。”就像逃学被先生当场逮住,殷承武立刻就怂了,小心翼翼的回答。
“猜的?你怎么就这么会猜,说详细点!”凌霜的黑眼袋和法令纹杀伤力十足。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是从小运气都好,一般都能猜对。”
“有不准的时候吗?”
“开始有,后来赌的多了……不对,是猜的多了,一般都能猜到,不过有时候碰到那些厉害人物就不好使了。”殷承武所说的厉害人物都是内心强悍的家伙,这种任务可不是他能对付的。
“这倒怪了……”凌霜背着双手原地踱步,口中喃喃自语,“慎虚在开牌前也不知单双,所以这少年不是在读心。他也不是能透视的阴阳眼,否则不会看不到骰子嵌在骰盅上;更不是暗中以驱鬼术搬运骰子,此地断无邪秽之物……”
这少年居然能连续猜中十把单双!周遭一片安静,几个担任考官的道士开始饶有兴趣的看着殷承武,谁也没想到居然出现了这么一位奇怪少年。
“姓殷的娃儿,过来让我瞧瞧。”一位略微有些发福的老道冲殷承武招手。这个毫无道术根基的少年却有着罕见的灵力天赋,真是件有意思的事。
“经脉寻常,修内家功夫无望;气海狭小,修五行道法艰难;不过灵台空明,不惹尘埃,适合修习符咒之术……”胖老道象挑牲口一样在殷承武浑身上下摸索,只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在念力和符篆方面,此子未尝不是可造之材,可惜性情轻佻浮躁……”
“海川师兄言之有理,便是天赋绝顶之人,若是人品性情有缺,修道又有何用,何况这个废柴?沈寻舟前车之鉴当引以为戒啊!”凌霜道姑只要有机会就踩沈老头一脚,这是多年的老习惯了。
胖道士海川当然知道凌霜因爱生恨的往事,当下放开了殷承武,坐在那里微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