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倪星澜肯定是助理陪着的,一早也是助理开车送过来的,和昨天不同,今天已经有好几部车锲而不舍的跟着保姆车找到演播厅来了,还好这片大院还算安保严密,门口的保安一定要看见各种相关栏目工作证或者由各栏目组持证件来接才允许进去,连军牌都没有特权。
平京的保安那肯定是见过世面的。
所以打电话等着里面工作人员出来的时候,石涧仁不得不把衣领竖起来遮挡自己嘴脸,因为那些等在大门口的记者们拿着长枪短炮的挨个车打量,齐雪娇猜测他们可能是在找有没有熟人可以带他们进去:“你说要是我们把这几个座位卖给他们能不能卖个高价?”
石涧仁像个躲在套子里的人:“你现在这么有经济意识了?”
齐雪娇也学着他的动作把自己缩进那个军绿色的大衣里:“在商言商了,我也在调整自己的心态,怎么尽量公正又不矫情的利用好我的资源,既能带动企业发展需要,又不会带来什么麻烦……你知道国内最大的外贸公司是什么嘛?”
石涧仁隐约:“军……队的?”
齐雪娇摇摇头:“有点区别,军工企业,虽然国内制造业总量很大,但任何行业都拆分成了无数的大小外贸公司和国外做生意,所以这位白总如果能把灯具行业汇总到大唐网,那个总量是很吓人的,而军工出口因为集中在就这么两三家公司,所以单看外贸公司金额,最大的就是军工外贸,这个涉及到一些国防机密我就不多说了,但实际上这些外贸公司也在附带做一些民用产品进出口,因为很多军工企业也在生产民用品,体量巨大的军工外贸顺手也就都做了,大钱小钱都要赚。”
这个石涧仁其实知道点:“我们第一次去俄罗斯开产品会就是帮一家航天企业做摩托车产品的,货物进出口好像也是找的军工外贸类的公司代理的。”
齐雪娇点头:“我其实也是老唐给我说了这事儿,才回头打电话问了问,我妈有个朋友就是这种国企的副职领导,所以请那位阿姨帮忙介绍几位离退休的业务返聘一下,在这个阶段帮我们处理货物进出口的事情,他们做了一辈子的东欧、前苏联国家边贸,应该能在这个阶段帮上忙,也能为打通西北跨境大陆桥的事情开始铺路,起码在他们脑子里,这条线上哪国哪个海关是什么样,有什么特点,该怎么打交道,那都是一清二楚。”
石涧仁只能竖大拇指了,这种布局的能力哪里是普通人能具备的?
齐雪娇还问:“我这么做不算是利用特权吧?”
石涧仁笑:“心头有杆秤就不错了,当所有人还在为一块金子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总得允许有些人拿起路边的钻石先走吧,抢金子的人不是没有能力去抢钻石,而是自始至终根本就没人告诉他们有比金子更值钱的东西,你既然知道了,那就好好把钻石用得更有意义些呗。”
齐雪娇又认真的想了想:“这次这个比喻我比较明白,心里也比较敞亮了!”
所以等到了演播厅,齐雪娇都还是若有所思的样子,早早的坐在观众席上,就双眼没有焦点的穿过台上,肯定也穿过了布景板跟旁边崭新的灯柱。
倪星澜注意到了,再看看颇有些倦色的石涧仁狐疑:“你昨晚对她下毒手了?”
石涧仁展示自己被雪水弄湿弄脏的裤子:“你当可怜的受气包,这就是我当渣男的代价,你都没事先给我看过剧本。”
倪星澜马上就笑了,还小心眼的瞟一眼齐雪娇,挺矜持的悄悄跟石涧仁进了化妆间才一下跳他身上,石涧仁早有防备的躲开:“有事说事儿,别动不动就跳,大雪天摔了怎么办!”他现在是记忆犹新,南方人很难想象那种瞬间手脚朝天的腾空滑倒是多么的敦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