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几刻,匡时衡又同那些小官员聊了聊家常之事。
那些人眼巴巴地想要依附匡时衡,自然听得格外认真。
只是在昭南国的地域内,送小妾出枢之事登不得大雅之堂,故只能由正房夫人亲自带人料理后事。
而对于匡时衡,他有充裕的时间与这些官员恰谈。
直到陆锦兰等人已经返回府中,何平青才提议即刻回家。
“匡将军,这吊唁我们也来了。这茶呢,我和宁丞相也喝了,所以就不过多在贵府久留,告辞。”
一行人陆陆续续来到院中,何平青率先开口道。
他可知道他身边的这位宁大丞相,早已等不及了。
“何廷尉平日也不踏入我匡府,今日坐了几刻却又要走,着实是驳我匡某的面子啊。”
话音刚落,何平青立即抬了抬手,眼底流淌着笑意道:“匡将军此言差矣,我与众官员在贵府叨扰已久,实在不便久留。”
“既然事已完毕,我等也该回去了,还请匡将军止步。”
听到这里,匡时衡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是留不住他了,便只能叹了叹气,就此作罢。
今日宴请各位官员前来吊唁,却没有一件事符合他的心意。
全程,宁现庭与何平青就像不谙世事的孩童一般只是喝着茶。
既不掺和他们说话,也不另辟话题说个三言两语。
只是让他一个人应付那些泛泛之辈,确实累的他口干舌燥,喝多少杯茶都不管用。
“既然如此,那我匡某便不留何廷尉了。当心脚下,请!”
匡时衡虽有诸多不满,却也只能隐在心里,而面容上仍有笑意。
话音未落,何平青便用手臂轻轻碰了碰宁现庭,示意他也离开。
正当何平青以为宁现庭请辞,他却只是抬了抬手,随后便衣袖一挥,独自迈出了大门。
看到这里,何平青顿时愣了几许,又有些发笑。
平日里宁现庭沉着稳重,怎么反观今日,他却举止奇怪呢?
然而,宁现庭的一举一动尽数落入众官员的眼里,深信不疑。
这两人倒真如传闻所说,水火不容,方枘圆凿。
当然,就现在而言,还是匡时衡略胜一筹啊。
出了将军府,宁现庭便踏着流星大步径直往前走,全然忘了其后跟随的何平青。
“宁丞相,你等等我啊。”说完,何平青便跑到了他的跟前。
看着宁现庭一副要吃了人的模样,何平青顿时啼笑皆非。
这宁丞相,当真吃错药了?
“宁丞相,我将你完好无缺地带了出来,不得好好感谢我吗?”何平青微微挑眉说道。
“哦?”
宁现庭立即停下脚步,一本正经却又夹杂着烦躁说道:“何廷尉想要本丞相如何感谢啊?”
只是何平青径直略过他的话,笑着反问道:“今日宁丞相反倒不是宁丞相了,怎么了这是?”
见何平青继续拿他打趣,宁现庭顿时头也不回地直接走上前去,独留何平青一个人呆愣在原地。
“你等等我啊!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