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兄宁兄,您何苦生这么大的气呢?我这不是在跟您商量嘛。”
何平青立即拉下脸,又笑嘻嘻地说道:“这儿女的婚事,我们这些当父母的最是操心。所以希望宁兄,也能体谅我的苦心。”
言罢,何平青竟哽咽了起来。
事实上,何平青所言非虚。他的妻子死的早,又是老来得女,所以对于何婉心,他倾尽一切宠爱。
但凡是何婉心想要的,他都会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夺过来。
他虽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他知道,要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何婉心。
她就是他的命!
那日晚宴,他知道宁迹恒根本没有看过自己的女儿一眼,他的心思全全在那个凛若身上。
所以他一开始,便同意让凛若入宁府的门,做宁迹恒的小妾,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如今婉心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若是再不嫁,便会受人指责。
他也是没办法了,否则他怎么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根本不爱她的人!
临走之际,她特意交代自己一定要跟宁现庭谈起此事。若是此事无果,他该如何面对她的眼神呢?
所以今天无论怎么样,他都要说服宁现庭应下这门亲事!既然硬的不行,那他就来软的。
“宁兄,倘若今日是迹恒钟情一个女子,恐怕您的心情与我的一样。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何兄,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能答应你。迹恒心有所属,配不上令爱的倾慕。还请何兄,代迹恒致歉。”宁现庭拱手正色道。
说完,宁现庭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一瞬之间,他仿若脚下生风,仅眨眼便消失在尽头。
宁现庭啊宁现庭,你是真的不给他面子啊!
回到宁府后,宁现庭整个人就像瘫了一样瞬间倒在床上。
回想起今日发生的种种,他真的觉得又可气又可恨。
匡时衡与凛若好歹父女一场,可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毫无悔意。
这便是权侵朝野的大将军,百姓的父母官!他有什么资格自称?
若不是今日不想凭白无故地牵连那个婢女,匡时衡以为他真的能拦得住他吗?
他堂堂国府丞相,难道还会怕一将军不可?真是好笑!
还有今日何平青的言行,更是让他气愤不已。他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何平青还不明白吗?
是!如果宁迹恒钟情于一个女子,他一定想方设法成全二人,但前提是这个女子没有中意之人。
如今宁迹恒心有所属,他何平青怎么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强娶强嫁?他以为,冠上宠爱爱女的帽子便能罔顾道德,罔顾礼法了吗?
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他这个心啊,却是要被两人气的不轻!
宁现庭一回到府里,众人便察觉到了他身上阴沉的气息。不用明说,便知道今日出行不顺。
当宁现庭从房间里出来时,已是傍晚十分。
初秋的傍晚还带着夏日的味道,虽然已经入暮,但天还是微微透着光亮。
“丞相看起来疲乏不已,想来定是今日有诸多要事应付。”凛若扶着宁现庭,走到一旁的座椅道。
“要事谈不上,倒是应付一大堆琐碎的事情,着实心烦啊。”宁现庭拍了拍凛若的肩膀,应道。
“爹,不就是去吊唁吗?有什么心烦的?难不成那匡时衡给您脸色看了?”
话音刚落,凛若立即关切地问道:“难道他真的让您难堪了?”
“哦不,这倒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