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上面记录的,都是这些人在酒吧当晚的所作所为,所见所闻。
他一目十行,手指飞快地一页页翻过去,心思飞转,过滤掉这上面很多没有用处的地方。
没有几分钟他就翻完了。
阿栗闭上眼睛,脑中飞快地将这些文字在脑海中构架成一幅画面,他把每个人当时的方位都一一对应。
他的脑海里犹如布着一方棋盘,意识快速筛选着其中跟厉云惜有关的信息。
“悦雅。”阿栗猛然睁开眼,他清冷的声音也随即响起。
众人听他突然出声,心里都不由颤了一颤,等听清叫的是谁时,他们的眼神都在身边的人脸上流转,好像要找出这个人似的。
听他叫悦雅,秦心玫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眼中有惶恐一闪而过,后背的冷汗也不停地冒出来,但她不敢表现出任何异常。
她知道,阿栗虽然没有看着她,但她的一举一动绝对是逃不过他的眼神的。
话音过去几秒钟,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阿栗从座椅里站起身,走到了人群的面前,视线扫过他们的脸颊,道:“我的耐心不是很好。”
“悦雅!”
“悦雅,叫你呢!”
“是啊,快出去啊,别连累我们。”
人群中,香希儿公司的几个员工见悦雅被点名了,但却一直不见她出来,他们心中非常不安,听到阿栗的声音里似乎是耐心要耗尽,他们急得直接推搡着悦雅从队列里面出来。
“……”瞪着这几个出卖她的人,悦雅十分不甘愿地被推了出来。
看着走出来的身量单薄的女人,阿栗的眼神像鹰一样锐利,眼前那张略有些紧张的脸十分的普通,但他看着心里却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那天,是你给小九喝的酒对吗?”阿栗问。
卷宗上,悦雅关于那天晚上的供词交代的是,她请温沐风和厉云惜一起喝酒。
阿栗清楚地记得,猥琐男说过他把酒下到了厉云惜同事的酒杯里,然后阴差阳错给了厉云惜喝。
那个同事,是悦雅没错了。
“是。”强迫自己在阿栗的眼神中镇定下来,悦雅的脸颊虽然紧张到抽搐了一下,但语气里却还算平静。
狠狠掐着的手心略略放松,秦心玫见悦雅看起来颇有些从容不迫,心中的巨石便慢慢放了下来。
刚才罗局长和阿栗的对话并没有避开他们,因此她知道他们手里根本没有监控,所以只要悦雅挺得住,不招出来,她们便什么事都没有。
而且悦雅的样子,分明就不会辜负她的期望。
“我从吧台调酒师那里点了好几杯酒,调酒师可以作证。”
悦雅的心里建设做得越来越稳,便直接将对她有利的证人也拉了进来。
反正,酒是调酒师调的,只要她咬紧这一点,她就不会有事,就算怪下来,她至多就是没有察觉到酒被动手脚了而已。
眼神始终在悦雅的脸上没有挪开,阿栗看着她淡定的样子,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直觉,那天的酒没有那么简单。
但是,他想不通,如果幕后黑手要对厉云惜下手,应该不会从厉云惜身边的人里面挑实施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