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在另一个酒店,希尔顿,不信,你可以去看看。”阿栗闭了闭眼睛,声音好像来自很遥远的地方一样渺茫。
厉云惜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感觉,虽然她和阿栗面对面站着,但似乎他们之间已经不知不觉隔了一道鸿沟。
这种感觉让她心里很不舒服,但她此时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这些,所有心思都在夏欣悦的下落上。
难道夏欣悦真的不住这里?
可是那酒店登记上为什么会有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就在她还没有想清楚的时候,阿栗冰寒的声音响起,将她的思绪瞬间拉回:“你已经得到了你要的答案,现在可以走了。”
惊愕地抬起头,厉云惜瞪大眼睛,脑中顿时“嗡”的一声响,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词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阿栗哥哥这是在赶她走吗?
为什么?
难道因为她追究夏欣悦的事,所以要赶她吗?
他从来对她都是呵护备至的,从未用这种态度对待过她,所以现在因为夏欣悦,他要对她发火了吗?他真的要把她从这里赶走吗?
看着阿栗冰冷的黑眸,厉云惜的心一点点凉下去。
阿栗走到门边,将门拉开,无声地再次下了逐客令。
他高大挺拔的身形立在门边,厉云惜微仰着头看着他,忽然生出一种他的身高要与门齐平的错觉。
目光向下落到他的手上,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门把,原本是十分好看的动作,此时看在厉云惜眼里却是异常的陌生和冰冷。
似乎那金属握把上的凉意直接传到了心里一般,她微微抖了抖,肩膀也开始抖起来:“你要赶我走吗?”
黑沉的眸子落到厉云惜身上,触动她抖动的双肩时微滞了一下,阿栗撇开了脸:“你走吧。”
他现在实在是不想看到她,想到他们之间的信任感为零,他的心里就好像有一只野兽在咆哮嘶吼,冲击他的理智,他怕她再待下去,他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
但他绝不允许自己伤害厉云惜一分一毫,所以,这个时候,他必须让她离开。
听到那三个字,厉云惜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脑子里轰鸣一片,滚烫的眼泪好像根本不需要蓄积就立刻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大颗大颗砸在地面上,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厉云惜倔强地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听到她从指缝中漏出的哭声,阿栗的唇角抿得锋利,握着门把的手指发白,似乎再用点力就能把门把拧断一般。
“好,我走!”哽咽地扔下这句话,厉云惜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她觉得此时此刻她的脆弱看在阿栗眼里一定十分可笑。
她一走,房间顿时只剩阿栗一个人,他久久地站在门边,厉云惜冲出去的最后一幕不断在脑中重复,每重复一次他都觉得心脏被锯开一次,反反复复。
烦躁地揉了揉暴跳的太阳穴,他最终拨通了一个电话。
“是,总裁,我这就去。”电话中的人收到指令,迅速做出回应。
直到手机的屏幕暗了下来,阿栗才离开门边,缓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橙黄的路灯下,空无一人的街道,他的眸子深邃如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