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清那道身影的时候,厉云惜瞳孔骤然一缩,心头一跳,手指不禁抓紧了包。
高跟鞋发出的那声突兀的声响引起了阿栗的注意,他循声望了过来,便见到厉云惜一身优雅的米白套装站在那里。
冷峻的眸中晃过一丝暖意,阿栗立刻朝她走过去,唤道:“小九。”
这句亲昵的称谓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叫过了,这个时候叫出口却还是那么顺口而自然,这种感觉让他烦躁的心一瞬间定了下来。
阿栗哥哥?他怎么来了?
张了张口,厉云惜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没有回应他,紧了紧手,她蓦地拿出了手机,安静的公司门口响起她如泉水般清澈的嗓音:“你好,我是fendli的业主,这里有人闯……”
她话音未落,倏然一道带着威压的高大身影压了过来,一下将她逼到墙角,而她手上的手机立刻被一只有力的大掌一把夺了过去。
“喂?小姐,你刚刚说什么?有人闯进去吗?”电话里面响起不明所以的保安的声音。
阿栗拿着保温桶的手抵在墙上,将厉云惜困在自己与墙壁中间,深深看了一眼厉云惜,将她的手机凑到耳边,目光盯着她一字字缓缓道:“打错了。”
说完,便毫不犹豫将电话挂断。
见他光明正大抢走自己的手机,还对保安说打错了,厉云惜一脸羞恼,抿紧了粉唇,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来干什么?把手机还给我!”说着,她便手脚并用使劲推阿栗,企图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顺带抢回自己的手机。
但阿栗的身体却像是一尊定在地上的雕塑,任凭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憋得脖子都红了,他还是纹丝不动,仍旧堵在她身前。
又因为被禁锢,厉云惜更加抢不到自己的手机,一时间更加气闷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几乎是贴在一起,说得上呼吸想闻,闻着他身上熟悉的男性气息,厉云惜的脸不禁微微发热,但她仍旧不服输紧紧瞪着阿栗,如水的眼睛因为愤怒,显得更加明亮动人。
她这个样子,就好像是一只被惹急了的猫咪,看在阿栗眼中只觉得可爱异常,完全起不到任何威慑作用。
“呵呵呵……”阿栗低沉的嗓音响起,嗓音极为磁性,好像最好听的钢琴曲在厉云惜的耳畔震颤,震得她耳朵一阵酥麻,这下竟是连耳朵都红了。
见她一副纯情动人的模样,阿栗黑眸中闪动黑沉幽亮的光芒,好像掠食的狼,笑意更加肆无忌惮,但这也直接让厉云惜恼羞成怒了,她声音拔高,语气中满是烦躁:“你到底来干嘛的?!”
见她真的恼了,阿栗知道不能再逗下去了,笑声逐渐停下来,一双黑眸落到她脸上,瞬间锁住了她的目光,晃了晃手,低低道:“小九,我来给你送饭的。”
送饭?
厉云惜一愣,微微侧头,这才注意到阿栗手中竟然提着一个黑色描金的保温桶,她的神情不由一滞,一股久违的温暖和甜意渐渐泛了上来,他真的给她送饭来的?
但是这个念头却立刻被心底一道冰冷的声音给打压回去,现在她和阿栗已经分手了,这顿饭她以什么名义吃?
瞬间,那些埋藏在心底的情绪悉数涌了出来,厉云惜唇角微微发苦,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然,生硬地拒绝:“不用了。”
说着,她又瞪着他:“放开我,还有,你可以走了。”
从刚刚厉云惜打电话给保安的举动,阿栗就知道厉云惜并不会乖乖的吃饭,他心里微叹,知道在他们之间现在还横亘着一道深深的沟壑,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惹怒了她。
但他开口,话音还是带着一丝霸道:“我不会走。把饭吃了。”
“这是我的公司!”厉云惜强调着公司的归属,言外之意就是她这个主人让他走,他就不能待在这里。
阿栗却全然不管她话里的意思,只是再次晃动了一下保温桶:“我可以站在外面,但是你得把饭吃了。”
厉云惜又狠狠瞪他一眼,两人的脸离得很近,她只要微微凑过去,嘴巴就能碰到他的下巴,因此一眼便能见到阿栗深邃的目光中的霸道和坚持,知道他怎么都不会走,厉云惜秀眉紧皱地瞪了他一会,片刻后终是松开了绷紧的身体,点了点头:“好,我吃,你可以放开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