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如何?”黑色斗篷抬了抬头,发出一道空灵悦耳的女声来。女声听着尚还有几分稚嫩,左右不过二七。
赵宁听的有些痴,他看向斗篷少女的眼光,多了一抹探究:“阁下搅和我事作甚?”
“路见不平,掷杯相助。”斗篷少女一手拖着下巴,慵慵懒懒地开口道,“方才我见着你似那醉了酒的熊瞎子一般,忽的撞上了那位姑娘。不道歉也便罢了,还要胡搅蛮缠,这般教养,也不知你爹娘曾有否送你念过学堂?”
众人瞪着眼睛,惊奇地看着这斗篷少女。
见过没眼见的,没见过这般没眼见的。这姑娘怕是初经世事,不晓纷乱,哎,要遭殃了。
赵龟脸色沉沉地看着这少女,牙齿磨咯咯响。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其一便是有他人说自己没教养。
“小丫头片子,多管闲事,找打!”赵宁转头,给小喽啰们使了个眼色,“给老子上,教训一番,再掳这小丫头回去,给爷几个爽爽!”
小喽啰们听的眼里发光,连忙应着,面露凶相朝斗篷少女奔了过去。
“淬体五重天,还是回娘胎里再造造吧。”少女嗤笑,声音里染着一分不屑。
在喽啰们快要碰到少女的时候,少女突然起身踢翻了桌子。桌子如同离了线的风筝,瞬时朝着喽啰们奔去。喽啰们猝不及防,被那桌子打了个正着,狼狈地跌倒在了地上。
“嗨哟,小娘们这么狠。这蛮横劲儿,爷喜欢。爷亲自来会会你。”赵宁舔舔嘴唇,也不管那蓝衣女子了,撸了把袖子,祭出一把大刀,朝着斗篷少女砍了过来。
蓝衣女子瞧见他奔向那少女,连忙抱紧怀里的银子,从人群里逃窜开去。
“小二,茶钱和桌子钱。”斗篷少女丢给茶小二一袋银子,抄起一边的椅子伸手挡住赵宁劈过来的大刀,顺势抬腿往赵龟腹部下三寸踹了过去。
赵宁的脸立刻变成了猪肝色。他浑身颤抖着,丢了大刀,使劲捂着裤裆,躺倒在地,一面翻滚,一面鬼哭狼嚎起来。
百姓们瞧着,险些没拍手叫好起来。
这些年,这赵宁没少欺负他们的妻子儿女,有的受不住这屈辱,竟挂了三尺长布,蹬了椅子上吊自尽保贞洁去了。这姑娘的一招断子绝孙脚,虽是狠了些,却委实解气。
少女扔了椅子,朝着赵龟拼死捂住的地方再踹了一脚。
“方才一脚,是本姑娘替那些受你欺负的良家妇女与你的,这一脚,是本姑娘瞧你三观不正,替你爹娘与你的。这辈子虽不能做个爹,却可好好做个人。别再做了错事,省得阎王爷判你投了畜生道。到了下辈子,再做个牲畜叫人宰杀了腌肉。”少女冷冷地开口,说罢看了赵龟一眼,然后扬长离去。
喽啰们从桌子下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搀扶起赵宁。他们悄悄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心头一阵唏嘘。
老大这辈子,算是废了。
赵宁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面色苍白如纸。他看着少女的背影,牙齿磨得咯咯响,目光阴鸷,如同腊月里的阴风,叫人生寒。
“臭娘们,敢叫老子断子绝孙,老子让你断命绝魂!”赵宁大吼着,一口气上来,竟喷出一大口血,生生晕厥了过去。
喽啰们立刻慌了手脚,连忙放平了赵龟,掏出几粒药丸,给他喂了下去,又按按人中,这才见得人醒。
赵宁抖着一双手,从腰带间取出一块造型别致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