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苏苏那般容貌还算丑陋的话,那世间,怕是鲜有绝色了。
“嘿——我说你这小丫头片子,怎般和我家头儿说话呢!”旁头一个浓眉大眼的白面捕快穿过人群走到徐忠身旁,瞪瞪洛歌,颇是不悦地开口。
“哦,小女子冒昧了。”洛歌挑眉,俯首夸张作揖。
徐忠咳嗽一声。
近日却是抓了许许多多的嫌疑犯蹲牢狱,惹得那些无辜人哭喊连连,直直喊冤——说他黑白不分也不无道理。
可知县大人的命令,他又不可反抗。那可是自家上司,他都已经天命之年了,家里有上有老下有小的,他可不想丢了这铁饭碗。
“头儿,我看这小丫头也挺可疑的,不若将她也带回去好好审问!”那捕快再度瞪了一眼洛歌。
倏地,他感觉到身上一阵寒意——仿若有一道冰冷的目光在直直看着自己。
因着天生的敏锐,捕快顺着那目光看过去,捉到了洛天眼底一闪而逝的寒芒。
这小子一身白衫,身形削瘦,看着文文弱弱的,怎生会有那般重的寒意?
捕快心里好奇,还要细看时,却被一道身影挡住了视线。
那亦是一个捕快,且容貌同前者有些个三五分的相似。
原来,这两人乃是亲生兄弟。前者名唤钱行,乃是家中幺子,后者名唤钱飞,乃是家中长子。
钱飞用手肘拱了拱钱行的腰部,而后朝着洛歌等人俯首作揖,不卑不亢道:“诸位小友,方才是家弟出言不逊,冒犯了。”
这几人气度一看便知是不凡的,尤其是那边上背着一把琴的紫袍公子。那袍子质地一看便是极好的云锦,且那眉宇间不经意淌出来的,可是只有大家族公子才有的优雅高贵。
他那弟弟生性粗犷豪迈,不在意这些细节,可不代表他并不曾在意到。
这几人,来头绝对不一般!
“无妨。”洛歌摆摆手,祭出一个酒葫芦,拔了塞子仰头喝下一口酒。酒水透过轻纱,没入唇畔。
甘甜的酒香瞬时弥漫在空气里头,爱喝酒的徐忠翕动鼻翼,嗅着这股酒香味儿,心头微微一惊。
这是云怀阁独有的竹叶青!
那可是上好的名酒呢,先前他托了自家小弟前去那偏远小镇沽酒,等了大半晌功夫才沽到一小壶酒。
这般爽口痛饮……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徐忠咽口口水,默默腹诽。
“头儿。”钱飞看着微微愣神的徐忠,蹙蹙眉。
突而意识到自己的失神,徐忠再度咳嗽一声:“你们带……不,我带这些小友去衙门。这番巡查结束,你们唤了他人来轮值,随后去衙门。”
“喏。”钱飞钱行兄弟二人相互看看,而后作揖一拜。
同守城侍卫打过招呼后,徐忠带着洛歌一行人入了城。
“小友何名?”徐忠轻车熟路地走着,头也不回地问。
“洛歌。”洛歌晓得他是在问自己,便慢吞吞吐出两个字。
“方才,洛小友说,邪教的小混混?”徐忠说着,眼底滑过一抹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