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男女情长这等事,他并不是很懂。他只晓得,男女之间授受不亲,生人不可逾越。
“那苏苏想要如何?”他本欲扭头离开的,却不知怎的坐了下来,温润的眼注视着洛歌的一举一动。
洛歌咧嘴:“我呢,也不要阿酒以身相许,只需要阿酒陪我一夜便好了。待明儿起来了,你我两两划清。阿酒以为如何?”
祁酒:“……”
方才他救了苏苏,本可置之不理的。却因着别样思绪而背着她回来,如今又不小心看到了她的玉足,怎般说着确是有理理不清。
总觉着苏苏说得有道理,可又觉着哪里不大对头。
祁酒沉吟着细细思索起来。
却不料洛歌使了力气,一把将祁酒拉过来,叫他倒在了自己的旁头。
祁酒蓦然一愣,下意识便要起身离去。
洛歌确是盈盈一笑:“那门上被水公子方才进来时,加了帘子巩固着。若阿酒想叫他人误会的话,只管出去便是。”
这一番言语,俨然便是提醒祁酒,若此番出去了,所造成的动静必定会引人误会的。与其这般,倒还不如在屋里头待着,待明儿他们都出去了再悄然离去,倒也无人察觉。
想到这一点,祁酒默默离洛歌远了些,靠着最边上慢慢和衣躺下。
洛歌打个响指,一道微风徐徐而来,吹灭了那桌案上的烛火。
“云凡多有冒犯苏苏,还请苏苏见谅。”黑暗中,他看着洛歌的面颊,小声开口致歉。
“阿酒无需道歉的。”洛歌失笑,“其实罢,我只是贪恋阿酒身上这一股子药香味罢了。若说冒犯,应是我唐突了才对。”
祁酒一愣。
她闻得到他身上有药香味?
“阿酒身上的药香,可是比檀香好闻的多。”洛歌说着,轻轻打了一个呵欠。
因着酒劲还不曾散去,又因着心情颇好,那神识也松懈下来。是以,洛歌很快便入了梦里头,同周工博弈去了。
祁酒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这才晓得她是真的睡着了。
连日奔波着,苏苏大抵有好些日子不曾这般睡得安稳了罢。这念头一经冒起,便是祁酒自己也愣了愣。
又不自觉回想起先前的一幕幕,祁酒目光逐渐深邃。
不对,阿泽和灼灼肯定是有甚么事情瞒着他了。
莫不成,是跟苏苏有关么——
不过话说回来,为何苏苏与他明明只是萍水相逢,他却觉着苏苏曾入了自己的眼,入了自己的世界一般。
大抵是臆想?
可方才那一阵心口的刺痛,却又提醒着祁酒,苏苏于自己而言,确是同灼灼阿泽不大一样的。
又想了一阵子,确是越理越乱。到了后头,祁酒干脆也闭起了眼睛,甚么也不想了。
这一夜,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中他一身白衣,苏苏一身红衣。
他二人在一片桃林下饮酒论乱世天下,抚琴笑看凡尘年华。
苏苏那桀骜不羁的眉眼里,揉搓着的一颦一笑,他看得真切。
“臭凤凰!”恍惚间,似有人这般开口。
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