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景在这里看觑着婆婆,我和小天过去瞧瞧那些个农人的庄稼。”洛歌沉吟少许,起身祭出轻纱斗笠戴了上去,摘了面具后一步跨出离开。
轩辕云景祭出一顶斗笠戴上,而后随着去了。
祁灼顺着那羊肠小道缓缓走着,一路上瞧见的农家人俱是皮肤黝黑,顶着炎炎烈日在那里耕地。好些的用着黄牛,差些的便是一步一耕耘了。
寻着了老妇人家的那两亩地,见庄稼里的作物都有些蔫巴了,祁灼忙祭出十道符箓,飞甩到庄稼上方,手里头捻诀:“水来,急急如律令!”
只见这一隅上方有阴云飘来,很快便落下一阵子大雨,灌溉了庄稼。只不知为何,待着乌云散去,那土壤里头的水便立刻消失不见了踪影。
祁灼心头疑惑,还要祭出一张符箓召水,却见一老伯缓缓走来,对着她摆摆手:“姑娘,莫召水了,无用的。”
“缘何无用?莫不成,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方庄稼枯萎干涸么?那可都是婆婆一家子辛苦劳作的成果啊——”祁灼心头不解。
“早前并非如此,只不知因为劳什子邪祟东西,那庄稼如今是吃不得一滴水。我等盼着暴雨来,便是等它灌溉庄稼。哪料还是如先前一般的,庄稼见了水便立刻将之挥发了。”
说到此处,老伯叹了口气,眼中尽是无奈与苦涩。
想他们一年劳作,便是为了九月的丰收。
如今九月未到,这农作却是要干涸枯萎了——他们一年的心血都要被糟蹋,他们如何不心里头难受?
“这并非邪祟,只是有妖兽作乱罢了。”一道稚嫩的空灵之声从不远处传来。
二人回头看去,见一头戴斗笠,身着黑袍的少女缓缓而来,身后跟着一个身着白袍的儒雅少年。少年眉间有一道图腾,瞧着新奇。
轻纱遮掩住了少女的相貌,不过听着那声儿,不难猜出她的年岁不过豆蔻光景。
是苏苏?!祁灼心头一喜。
“小姑娘何出此言?”老伯见她气度不凡,晓得她并非普通人,便稍稍作揖问道。
“若天降大旱,土地岂有水来而不吃之理?”洛歌微微一笑,“老人家,实不相瞒,我会一些八卦推演之术。因此,我晓得此事并非邪祟,而是妖物。”
老伯颔首,又紧张地问了起来:“那姑娘可有甚么法子,除去那妖兽?”
“自是有办法的。”洛歌微微一笑。
“还请姑娘帮我等除了那妖兽,以此还我庄稼安好!”老伯闻言,赶忙作揖行大礼,就要跪拜下去。
洛歌连忙伸手扶起老伯,摇摇头看向他:“我等修真者,所谓本初之心,便是行侠仗义,而不求回报的。”
她宽慰着老伯,而后扭头离了开去。
祁灼和洛天迈步跟了上去。
三人来到那庄稼后方的一片荒地,忽而觉着一阵异样的波动传来。
回头一看,瞧见一只鸟儿模样的妖兽停在一株大树之上。
这厮生的形若枭,人面四目而有耳。其声呦呦,身怀异光。
若是再细细瞧,可见那方圆百里土壤里头的水,都被这厮给悄无声息吸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