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出木灵珠将那些个尸首收拾,又祭出火灵珠将地上鲜血烘干,而后化开灵珠,祭出一壶酒丢给羌棣。
“今儿不找你斗法。”洛歌反手祭出一个酒壶,自己昂首灌了一口,“最近心情不大好,你既然在,便同我斗酒罢。”
羌棣愣愣,接过那酒壶。
二者就着旁头大树坐下,羌棣才要朝洛歌凑近,洛歌便嫌弃地祭出水灵珠,抛给前者。
“你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
羌棣:“……”
他将水灵珠抛还给洛歌,抬手捻个诀法换了身红袍,而后灌了一大口酒,咧嘴一笑:“这是上好的竹叶青!”
“原是懂酒的。”洛歌就着轻纱喝下一口,忽而一叹,“问世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耳!”
“小美人儿素来性子随和,从不唉声叹气的。如今竟寻了我斗酒,想必是为你家那位祁酒的罢。”羌棣靠着大树,惬意地眯起眼。
洛歌缓缓垂下眼睫毛,撇嘴一笑,轻描淡写地开口:“原来妖尊也会懂这些凡尘俗事。”
羌棣嗤了一声:“我又不曾服用那劳什子绝情丹药,自然有七情六欲。若没有的话,我早便被收到西方极乐,修炼金身去了。”
二人便如是喝了两壶酒。待洛歌祭出第三壶时,羌棣才渐渐发觉似乎有些不大对头。
他眯起凤眸,盯了洛歌半晌,而后摩挲着下巴揣测起来:“那厮是做了甚么事情,能叫小美人儿你如此饮酒?”
“他被单御权喂了一粒九转断情散,一粒九转绝情丹——阿酒他……把我忘了。”大抵是天气炎热,洛歌目光里沾染上一缕烦躁。
羌棣喝酒的动作顿了顿。
“我倒好奇你今儿找我喝酒是为个甚么,原是找我诉苦来的。你那些朋友,不愿听你诉苦么?还是你将我放心里头去了?”羌棣忽而凑近洛歌,痞痞挑眉。
洛歌:“……”
她侧头静静看着他,直到后者头皮发麻适才云淡风轻地开口:“我找你斗酒,只是因着今儿懒得和你动手。你可别在白日里头同周公会面,净会惹人家笑话。”
羌棣抽了抽眼角。
纵然心里头难受,这嘴巴子还是倔的紧,毒舌的紧。
他反手祭出一块色泽温润的玉,递给洛歌。
洛歌接过,放在手里头细细摩玩起来:“是块好玉,已有千年了。这玉有些灵性了,唤作甚么名字?”
“如意玉。所谓不求名垂千年,但求一生如意。”羌棣喝罢这手中的一壶酒,靠着大树,慵慵懒懒开口。
洛歌又把玩了一阵子,将这如意玉抛了回去。
羌棣怔了怔。
“无功不受禄,承你吉言便好。今儿我二者不斗法,我请你喝酒,你权当听我诉个苦水罢了。”喝罢壶中酒,洛歌慢悠悠起身,对着羌棣少少作揖,转头便要离去。
羌棣悄然握紧玉。
“若你想叫他记起你,无非一件事——勾起他的回忆,他自然便会记起你了。我知道他是云酒,他能把你记入骨髓之中,亦能把你刻入灵魂。”闭了闭眼,羌棣睁开凤目看着她的背影,淡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