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着,抱拳作揖后,命人给洛歌添来了茶水。
“骛山君和箬衣姑娘,此次前来临祧,大抵是想观战那比武大会的罢。”洛歌茗了一口茶,惬意地眯了眯眼,而后出口。
苏紫御缓缓放下竹简,浅笑着颔首:“确是如此。”
苏氏一族和云氏一族的子弟,俱是要参与那比武大会的。他二人作为族中嫡系一脉的人,且一个是少主,一个是前任少主,自然是要出席的。
且,东秦比武大会,五百年才有一次。若是不去,定将会是遗憾一生的事情。
“数月不见洛姑娘,如今再见着,我等竟要唤姑娘一声太傅大人了。”云箬衣抿唇轻笑。
“不过因着阿景的缘故罢了,还是唤声姑娘罢。”洛歌摆摆手,挑唇一笑。
“听闻洛姑娘近些日子,可谓是大显身手啊。”苏紫御给云箬衣拢了拢白狐大氅,遣人给她添了一个新的手炉过来,适才面上带着笑,慢慢望向洛歌。
洛歌晓得他所说的是救下临祧城百姓一事,也不多言,只是喝下一口茶慢悠悠道:“我等修行之人,所行之心为侠义之心。若是百姓有难而不相助,那么修行也便没有了任何意义。”
更何况,这是阿酒创造的人族,她身为创世神之一,本便是要守护的。
于是众人又谈笑风生好一阵子,在苏长安进来,提议观望大江东流之景时,纷纷起身出了去。
紫渊侧眸,看见云箬衣依偎在苏紫御的怀中,眉宇间闪过一抹羡慕之色。
“阿渊在羡慕他们?”一道清冷却温和的声音,蓦然传音入密而来。
惊了惊,紫渊发觉阙寒不知不觉到了自己身旁。他看着自己的面颊,眸子随和而深邃——便似骛山君一般的深邃,以至于紫渊有些看不懂了。
“是有些羡慕,不过只是羡慕他们能够恩爱两不凝罢了。”紫渊望着似乎是一望无际的江畔,轻声一叹。
“阿渊若是记得师尊所言,必定是晓得紫元门的规矩的。”阙寒的目光微微一深,“修仙之人不得擅动真情,若动情者,则此生无缘为仙也。”
“可是别的师叔,也有过双修的伴侣。纵使天上的那位玉皇大帝,他也有着王母娘娘常伴于身侧。师兄,同为仙道者,为何我们便不可动情,而他们却可以?”紫渊颇是不解地传音入密问道。
阙寒缓缓抿唇,而后缄默。
因为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那些话都是师尊告诉他的。他便当做是个门规,一直谨记着。如今想来,大抵是师尊不愿意他们动了男女之情罢。
阙寒还想说些什么,却忽而听闻侧旁一阵异动,于是随着众人一起侧眸看了过去。
只见云箬衣忽而推开苏紫御,扶着栏杆一阵干呕起来。末了还摇摇晃晃起身,面色苍白,似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娘子!”苏紫御惊了惊,忙上前扶住前者,满目担忧地看着她这突变的面色。
洛歌若有所思,一步上前抓住她的手探起脉搏来。这一把脉,她的眼中便多了一分怔色。
“洛姑娘,我家娘子怎生这般了?可是中了毒?还是被甚么给咒着了?”苏紫御见洛歌把脉,下意识问道。
“她没有中毒,亦没有被诅咒。箬衣姑娘,身怀有孕,两月有余了——”洛歌轻启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