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是真的!
这是骗人的,她一定是推演错了,再来——再来!
洛歌又推演了几次,手执推演的速度越来越快,可是无论怎样,她都推演到了同一个答案。
她最不愿意接受的答案。
洛歌的目光里第一次染上一缕崩溃的情绪。
“阿酒,阿酒——”她祭出面具戴上,摘了斗笠扑到祁酒怀中,不顾那满身血污,狼狈地大哭起来。
祁酒缓缓坐起来,以前所未有的温柔姿态抱着洛歌。
他拍着她的肩膀,眼中逐渐多了一道明亮的光芒。
仿佛好起来了一样。
“苏苏,莫哭。”他伸手抬起她的头,又伸手为她擦拭掉眼角的泪水。
吻了吻她冰凉的额头,而后侧头将滚落到一边的木灵珠捡起来,用里衣的袖子擦了擦。而后拉开洛歌的手,递到她掌心。
“你是创世之神,你是姬云苏。你要坚强,所以你不能哭。”他的目光越发温柔,温柔到令人心碎。
洛歌听着这仿佛诀别的话,看着他这样的模样,心头却是随着祁酒的温柔,而越发酸楚起来。
“若你不在,我纵复神族……也再无意义。”洛歌摇头,竟是再度哭了起来。
这一刻她放下了骄傲与尊严,她哭的像是那失去了心爱的糖人的稚童。
祁酒也摇摇头,摸了摸洛歌的一头青丝。在触碰到那一支白玉簪子的时候,他的手微微顿住,悄然将之取下来,紧紧握在了掌心。
藏进袖口,确认洛歌没有看到之后,祁酒抱着洛歌站起来,再度微微一笑:“苏苏,莫哭了,我们去将长琴拿回来可好?”
“好。”洛歌赶忙擦干泪水,扶着祁酒缓缓走出屋外。
当沐浴到阳光的一刹那,祁酒恍惚了一瞬,眼中的光越发多了起来。
洛歌看着仍是被羌棣扼住脖颈的羌白,冷冷开口:“爝西,把他放下。”
羌棣依言将羌白摔倒地上,而后侧头看了看洛歌和祁酒。
看到祁酒这狼狈的模样,他先是一愣;看到洛歌满脸的泪痕,他再度一愣。
扭头压住眼中心疼,羌棣昂起下巴,眼中月牙儿弯弯:“说,古琴在哪里!”
房内的谈话,他自然是听到了的,他只是充耳不闻罢了。
“古琴啊,你猜啊。”羌白咧嘴一笑,抬手狠狠抹去唇畔血渍,而后看向祁酒,见他一头青发,不免愣了愣,“你倒是捡回一条命了。”
祁酒没有开口,倒是洛歌一掌拍了过去,直接拍得羌白飞出老远,撞倒了一棵大树才停了下来。
“琴在姬云墨房内,我们走。”洛歌不再看他,直接伸手推演出凤鸣琴的下落,而后扶着祁酒,往另一处小屋走了过去。
羌白目光一动,刚想开口说些甚么,却忽而喷出一口鲜血来。
他抚着胸口,龇牙咧嘴地站起来。
这臭丫头,下手真狠。
罢了罢了,他便不说了,任他们自己去寻思罢。还是赶快找个地方,将伤疗好才是。
羌白如此想着,便快速化作一道流光离了开去。
洛歌停在那院落前,抬手便触摸到了一片结界。
这结界若是强攻的话,便会发出猛烈的反击。其威力只怕不会弱于天阶魂神九重天大圆满,那修真者的全力一击。
洛歌微微眯起眼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