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雨!”
“腐蚀了什么?!”
“粮草!”
“谁家的?!”
“咱们,咱们家的!”
“咱们家的什么?!”
“粮草!”
“粮草怎么了?”
“被酸雨腐蚀干净啦!”
那杂役兵说到后面,嘴皮子微微抽搐起来。
将军直觉一阵天旋地转,忙同着其他几位将军跑到营帐前看外头。
酸雨已经有了停下的趋势,只是外面的将士俱是惨不忍睹的。
那些铁铠,都被腐蚀了个干净,看上去就像是逃荒过来的人。
有一片异样的气息蔓延过来,将军抬眸往前看去,直觉眼前一阵发黑。
那里有一大片黑漆漆的东西——那是,那是他家的粮草啊!
“混蛋玩意儿!谁他娘晒的!缺了心眼儿的王八蛋子!”将军暴躁地大吼起来,眼睛都红了。
杂役兵颤抖了一下。
不是您授意的么。
几位将军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凝重的神色。
苗疆粮草没了,他们自己的将士又没有了铁铠。如此再上沙场大战,分明便是自取灭亡。
看来,这一仗是打不得了。
他们微微颔首,心头齐齐做了一个同样的决定。
这厢,洛歌收了水灵珠,叫天气又变回晴朗模样的时候,便回了军营去补觉了。
而池渊,仍是站在城墙之上,目光清冷幽深地看着前方广阔的那一片沙地。
又翌日。
南方诸国大军鸣金收兵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东秦军营。
将士中上上下下俱是兴奋激动起来。
看来这一仗,怕是结束了。
苗疆大军孤立无援,又没有了粮草,暗中支撑数日,便灰溜溜地打道回府了。
彼时,一直吩咐萧将军以逸待劳,养精蓄锐的洛歌终于下了第一道进攻的军令。
悠扬的号角声从沙场上吹了起来,遥遥地便传到了正在撤军的苗疆大军耳畔。
东秦军进攻了?!
那可是四五十万的铁骑啊,他们都是步兵,还只有十几万,这可如何是好啊!
苗疆大军们未闻人而惧其声,心头恐惧到了极点,那脚下步伐也出了差错,竟是出了大乱子。
有好些步兵走得快了,竟然不慎踩到了前方的人,直直将之踩死了。
“撤,快撤!若撤不了,就把蛊虫都丢出去!”将军站在战车之上,冷声指挥。
一想到自己的蛊虫,他心头便有了计较。
忙吩咐一队士兵,将全军的蛊虫纷纷集结,而后用投石车投向东秦大军的方向。
那一日,阳光灿烂,秋风烈烈,旌旗飘扬。
那一日,漫天各色各样的蛊虫从天而来,场面之壮观,为古今一绝。
只是将军算错了一点。
那便是东秦大军的军营中,有一位身着墨衣的少女。
少女用木灵珠煨汤,率先叫东秦大军们人手一碗喝了下去。
于是当那些蛊虫落到他们身上的时候,只是一下便惨叫一声,化作了齑粉散开。
而东秦大军,势如破竹般冲过漫天黄沙,一路直直来到了从未抵达的沼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