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里的王,不便是那些个极其稀罕的火焰么。
譬如,他的涅盘之火。
祁酒眸中爆开一道精光,纵身跃入了火海之中。
“祁酒!”羌棣下意识大吼一声。
他疯了?
“他,是凤凰老祖。”洛尘忽而意识到什么,面上焦急一刹那消失不见了。
他转身吩咐毕方不必再救火,而后在羌棣和洛云轻错愕的目光下,看向这满天火焰。
洛尘心头隐约升起了一抹期待——他相信祁酒,能把他的婉婉平安带出来。
须臾过后,这火焰突而静止了下来。
是了,绝对静止,万物不动的静止。
有一道类似金黄色的火焰,从那墨红色的火焰中飞速蹿出来,而后以肉眼可见之势,将这一片静止的火焰给吞没了。
而后席卷过来的,是更加猛烈的温度与火焰热浪。
“后退!”眉梢多了一分喜色的同时,洛尘也不忘大声吼了一句。
众人俱是后退。
“呦——”
一声悠远扬长的鸟鸣从半空滑开。
众目睽睽之下,那一抹清冷绝世的白影踏着火焰,抱着一个墨衣少女缓缓走了出来。
他浑身都被火焰包裹,火焰却不伤害他分毫,仿佛他便是火焰的主人一般。
这壮观太过壮观了,以致于多年以后,灵界王宫里还在为此事而津津乐道着。
他们说,当年啊,有一个灵界王族的驸马,抱着那一代的公主从火焰里走出来。
火焰是他的喜袍,也是拜服在他衣下的臣民。
那一夜,邪火臣服;
那一夜,白衣绝世。
洛歌醒过来的时候,祁酒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己。
她看了看四方,微微挑眉。
马车?
“醒了?”祁酒微有些疲惫的声音,从旁头缓缓传来。
洛歌颔首,问道:“阿酒,这是——”
“洛九安说,百姓觉得你回来后,便惹出这般多的事端,大抵是个灾星。若洛尘想要顺利举行大典,还需要苏苏去灵界流放战犯的边疆之地,寻得一件至宝来镇压邪祟,并且为那里祈雨。”
祁酒伸手抚了抚洛歌的头,低沉的声音仍在继续响着,“他说,苏苏几时祈雨祈来了,几时寻到了镇压邪祟的至宝,便可回归灵界王宫,而洛尘,也可直接登基为帝。”
洛歌缄默一瞬,忽而笑了起来。
“我正愁着不知如何寻借口去那里,这借口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洛歌缓缓坐起身子,眼角没有一分一毫的悲愤。
原来,不久前,洛歌便推演到自己有一颗灵珠,就在那流放战犯的边疆之地。
若是贸然前去,必定会引起洛九安的怀疑,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和事端。
如今,那洛九安倒是自己将这机会送到她门前来了。
她若是不去一趟,不便对不起这权倾四方的摄政王的一番好意了么。
“祈雨和寻宝,都是小事。既然洛九安觉得我能祈雨寻宝,那么,我便祈一场最大的雨,寻一件最好的宝。”洛歌缓缓睨起眼睛,唇畔扬起一缕毫不在意的笑容。
她要她的王兄,风风光光登上帝君大位。
看着洛九安黑脸却不可说的模样,那才是最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