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诡异的早饭,吃得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受。
跑来搭讪的六个人,除了昨晚被刘尹撞了的男性个子比较高大和壮硕外,其他两个男性就一个偏矮一个偏瘦还带着眼镜儿,所以就没有给刘尹造成“心理上的压力”。
至于其他三个女性,反而让刘尹比较“亲切”——两个女性个子都偏小巧,大约就比大乔要高大一点点,也就是吕诗诗和朴奉仙级别。另外一个身材比较正常的女性又长得斯斯文文,带着一副眼镜,说话细声细气。
稍微聊了一下才知道,戴眼镜的男性和其中一个小巧女性是夫妻,另外两个男性是带眼镜男性的好兄弟,其他两个女性是他老婆的闺蜜……
他们凑一块儿,也是夫妻俩想给已经年过三十的好兄弟、好闺蜜着着急。
眼镜男的两个好兄弟是大学好友,都不是甘州本地人。
而眼镜男夫妻和他妻子的两个闺蜜就都是甘州本地人,所以算是为了给两个闺蜜一定的“安全感”,第一次约起来聚会的地点选择在了本地的旅游景点。
早餐交谈中,他们一行人里,昨天被刘尹撞了的男性明显对刘铁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是把“相亲”对象放在了一边一个劲的和刘铁柱搭讪。
而他很明显的属于那种“社恐——社交恐怖分子”,一桌子上的话题提出、引导、转换几乎都被他一个人包揽,时不时的还在谈话间穿插各种段子,经常逗得他那边的几个朋友笑出声。
就是怕生的刘尹和完全没有兴趣和其他人类交流的刘铁柱倒是对这些段子不太感冒。
早餐结束后,刘尹拒绝了对方的邀请——做为本地人的眼镜男邀请刘尹两人白天去本地人才知道的好去处,晚上还想请两人吃饭和唱歌。
被刘尹拒绝后,他们也只是很遗憾的表示可以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如果刘尹他们在本地遇到什么不太好的事情,或者对本地旅游、住宿、美食有什么不了解,都可以联系他们。
……
“草!他们那是在邀请‘我们’?他们是只想邀请你!!”
和刘铁柱回到房间里后,刘尹就开始语言发泄——当别人面他没那胆子,自己人面前他勇得很,啥话都敢说。
“否定。他们言语中邀请的是‘你们’,是复数,不止指我一个人。”
听到刘铁柱的话,刘尹就翻翻白眼道:
“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刚刚那一桌子人,他们就没有和我说过两句话!连看都没有看我几眼!全都在看你!全在和你说话!连那三个女人都是!为什么!凭你长得好看!凭你长得帅?!”
刘铁柱坐在沙发上面色平静的摇摇头道:
“否定。他们和你说过总计十二句话,远远超过两句。同时他们视线直视你的次数一共有十六次,也远远不止几眼。”
刘尹拳头梆硬的咬牙切齿道:
“他们六个人和我打招呼加最后的邀请加一块十二句!!!而且他们看我的那几次,每个瞳孔里都写着‘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一串大字!!最后说邀请的时候,他们也是顺带瞟了一眼我!之后就全看向了你!!!!”
看着刘尹面目狰狞的丑脸,刘铁柱摇摇头道:
“疑惑。刘尹为什么要生气?”
说完这一句,刘铁柱在刘尹开口前就继续道:
“今天的计划是去YI市的动物园和海洋公园。刘尹,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听到刘铁柱的话,又看到她那一脸平淡,但是刘尹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在得意而且还带着对自己的嘲笑的脸,直接倒头到床上抱着被子闷声道:
“不去了!今天我哪儿都不想去!我心里受伤了,现在不想见人!”
看到刘尹在闹小孩子脾气,刘铁柱想了想后开口道:
“疑惑。刘尹不是说过,你经常会遇到类似的事,已经可以自欺欺人……哦……不对,这里不该使用这个词语,应该是做到心如止水吗?”
“……????”
……
满末时期,中华大地陷入无尽的战火时,蓉州有一位很特殊的人做了一件“很小”的事情。
这个人名叫赵坤,满末蓉州人。
在那个时期,他是一个青剧班子的老板,也是一位远近闻名的青剧名角。
战火纷飞下,他算是靠着祖辈的余荫,在当时的蓉州掌权者的庇护下勉强保住了家业,甚至还有能力从挣来的钱财中分拨一些出来救助难民,收养一些战火中失去父母亲人的孤儿。
他这样的人在那个时期其实不算少。
直至随着战火的逐渐扩大,蓉州也陷入了战乱之中后,赵坤不得不带着愿意跟他走的人往还未被战火全面波及的甘州转移。
只是,他没有想到蓉州陷落得如此之快,而入侵蓉州的敌人竟然有人知晓他的名声,直接派人半道截住了他们!
在敌人的刀枪之下,赵坤不得对他们笑脸相迎,并且费尽口舌、散尽家财才算勉强保住了班子里那些大小女孩子们。
之后他的班子在敌人的“邀请”之下,回到了蓉州当时的州城。
唱戏。
这个伙计他可太熟悉了。
从他有记忆开始就天天看着自己的爷爷、爸爸、叔叔、伯伯、师叔、师伯他们在台上唱戏。
等他长大了,当家的从已故的爷爷传到了他的父亲手里,只是他从看客、杂务变成了台上之人。
直至他的父亲和母亲死于一场瘟疫,他错不及防之下接过了当家之人的位置。
唱戏……从几岁开始唱到了如今的三十多岁,他唱了三十年了。
他给贫民百姓唱过,给乡绅豪强唱过,给高官公卿唱过,听说他的爷爷年轻的时候还给满朝的皇族唱过。
可他还就没有给金毛碧眼的玩意儿唱过。
如今,他笑脸相迎,拿出了最好的本事给那几个会说夏国语言的洋人唱。
之后,他的班子就不再给其他人唱了,不论是贫民还是平民,亦或者乡绅高官。
他从那个时候就有了一个不太好听的名头,很难听……名声也往外传得更快了,只是和以往接济难民、为人和善的善人名声完全相反了就是。
但他倒是不在意。
他依然换着花的给不同的洋人唱戏,用尽心力。
似乎在全力讨好着新主子。
哦……确实也是在全力讨好。
直到有一天,他的两个女徒弟夜不归宿,第二天尸体在野外被发现,发现时身上有着明显被奸***待的痕迹。
她们昨晚是被一个赵坤熟悉的洋人军官邀请而去。
这个洋人赵坤很熟,一直对赵坤他们都挺不错……
洋人玩意儿说是昨晚很早就让她们回来了,可能她们贪玩,外出之后遇到了歹徒。
赵坤信了,他笑着谢过了探查的洋人玩意儿,之后让愤怒和悲伤手下人帮她们收了尸,之后入土为安。
班子里的人有人没信洋人玩意儿说的话,因为那些洋人玩意儿说探查结果的时候,那一脸嘲弄和戏谑就表明了事实如何,但是他们明显不在意事实被人知道。
就如他们想象的那样,赵坤不依然笑脸相迎,还得感谢他们,给他们送上感谢费。
当天,班子里传来了剧烈的争吵声,甚至打斗声。
之后好些个人被赵坤赶出了班子,连一毛钱财都没有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