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香烟被捏紧，程煜听到旁边安阳低低地啜泣，忽地开口问道：“不觉得他很特别吗？”

安阳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特别，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程煜没有回应她，不经意眯起的眸子，冷冷看向窗外倒退的植被。

“我觉得爸爸是最特别的，”安阳在这个时候突然破涕为笑，一头拱进他的怀里，“所以爸爸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他说话了。”

程煜完全没有料到她的举动，怔住间，他在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如同时间回溯到两年前，不论经历了什么，他的身影在里面依旧是这么的干净……

“程安……”手轻轻抚上安阳的面庞，他周身沸腾的气息渐渐缓了下来。

最终汽车转了方向，开到了城外的玉峰山。

临近年关，玉峰山迎来难得的寂静。安阳一蹦一跳地走在上山的路上，回头看向程煜，眼眸开心地弯了起来，“爸爸，你已经快要一年没有带我出来玩过了。”

程煜脚下的步子一顿，这才恍惚意识到，他真的许久没有跟安阳单独出来过了。

这两年因为安阳的存在，他做梦的次数减少了许多，更多的时候他的梦里出现了一个从来没有过的人——程安。

拇指揉搓过中指指结，他垂下头恍惚间在自己的手指上看到了流动的鲜血。

滚烫的触感，好似真的有东西黏在了上面了一样。

他的呼吸骤然发紧，眼前的景色忽然暗了几分，他的眉目微凝，突听前方传来一声尖叫。

意外就在一瞬间发生了，平缓的山路忽地凹陷了下去。

“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