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那个时候才明白，季言霄将自己一直留在过去的时光，自欺欺人的不愿醒来。

后来时间仿佛变快了一样，在他刚毅的面容上划下数不清的岁月痕迹。

季父离世后不久，季母躺在病床上，意识快要消散。

她抓住季言霄的手腕，回光返照一般，五指紧紧扣了起来。

“言霄，妈妈走后，你该怎么办……”浑浊的眼睛里，盛满季言霄的模样，她哽咽着想要撑起身子，可是最后只能徒劳的重新倒下。

面对将去的人，季言霄的眼眶里终于涌上了泪光，违心地说道：“我会好好的，妈妈，你放心。”

“还有唯唯在陪着我……我永远不会孤单。”

季母听到这个回答，泪水落了下来。

“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这些年过的这么艰难。”

“妈妈知道，你肯活到现在，都是为了我。是我拦着你，不让你去找她……”

季言霄的神情晃了下，呼吸都变得微弱了下来。

这些话他从来没有听母亲说过，更不知道原来他的心事，早就被别人看穿。

“言霄……”季母从来不敢说这些话，可是季言霄是她的亲生儿子啊，她怎么会不知道对方一直打得什么主意。

这些年她不刻意去碰触，是自私地想要将这个孩子留在身边。

她没有办法接受季言霄的离开，她承受的已经够多了。

“是妈妈自私，你不要怨恨妈妈……”

“妈妈，很爱你，也很爱唯唯，很爱你们……”

耳中的声音越来越低，季言霄轻轻低下头，看到季母将要阖上的眼眸，干涩的嘴唇在她耳畔轻轻落下，“妈妈，谢谢你。因为你，才让我跟她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