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在地的晶核，随着顾城粗鲁的动作，在脚下发出碰撞的声响。

安阳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顾城，眼尾的泪疯了一样往下滚落。

微微潮湿的空气里骤然弥漫开令人神往的缱绻香气，大片大片的地狱之花——罂子粟，竞相钻出地面。

奇观之下，伴随而来的是安阳撕心裂肺的哭声。

……

窗外的天空渐渐被暮色笼罩，房间里的香气还在引诱着灵魂的堕落。

安阳从噩梦中惊醒时，遍地的花朵被碾得粉碎。

断裂的花茎在后背划下一道道痛痒的伤痕，干涩的嗓子因为哭喊难受的她再度红了眼。

强忍着疼痛，安阳想要站起来，可是颤抖的腿连带上直刺深处的疼，让她差点摔倒在地。

昏暗的房间里，忽然传来门关上的声音，安阳睁大眼睛，颤抖着转身看向旁边的地方。

“燕燕……”顾城的声音同样的沙哑干涩。

安阳看到他靠近，绷紧的手毫不留情地扇在了他的脸上，“滚啊！你给我滚！”

缠了绷带的手轻轻抚摸过红肿的侧脸，顾城漆黑的眼底闪过戏谑。

“燕燕，你不应该开心吗？”

“顾城，你是个混蛋！”安阳悲伤地哽咽起来，“你怎么可以强迫我！”

“是因为疼，所以才是这样的反应吗？”

逼近的顾城轻易地抱起虚弱的身体，深不见底的眼瞳倒映出安阳此刻惶恐的模样。

“你放开我！放开我！”

没有理会安阳的挣扎，顾城带着她倒在床上时，眼角眉梢染上笑意，“前面都会疼。”

“燕燕，我会让你习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