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桥不至于要把他放在敬畏的位置。
所以,沈桥也是冷笑道:“你难道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热衷功名吗?”
“你……”
沈桥的话,果然让姑苏牧的脸色微变。
怎么都想不到,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子,竟然敢如此跟他说话。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沈桥道:“这王羲之万一是个穷小子呢?万一穷困潦倒吃不上饭了呢?这个时候,所谓的兰亭序难道比得上两个饼香?”
在场的这些人,身份皆不一般。
陈院长作为岳林书院的院长,德高望重。陈雪茶作为他的孙女,自然从小备受呵护。林沁就更不用说了,苏州首富的千金,从小含着金汤勺出生。而姑苏牧,被捧着如此高的名声,自然也从来不会缺银子,饿不着。
他们没有体会过人间疾苦,不知道底层老百姓的生活,所以他们可以正大光明的说出艺术作品是无价的这种高尚的话。
这就是俗话说的吃饱了没事干。
要真的作品是无价的,去问问穷困潦倒的唐寅卖不卖字画?问问柳永上青楼为什么不给钱……
所以,当沈桥说出这番话时,在场沉默了片刻。
“说的不错,的确如此。若是连饭都吃不上,这所谓兰亭序却也不过是一张纸罢了。”
陈院长点点头,看向沈桥的目光多了几分欣赏。
此子竟然能说出这等观点,的确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林沁虽然之前有些不服气,但听到沈桥这么说,也沉默了一下。随即握紧了拳头:“既然这样,我更要把这个王羲之找出来。把他请到我林家,保证让他衣食无忧。”
沈桥:“???”
剧情不对啊,他不是来劝林沁打消念头的吗?
怎么现在看来,他还推动剧情发展了?
……
林沁简直说到做到,说完这些转身就告辞了,回家去了。
沈桥随后也起身告辞。
陈雪茶见两人都走了,自己也不愿意在院子里待着,也不知道跑哪儿去玩了。
很快,院子里只剩下了陈院长和姑苏牧。
院子里沉默了一会儿。
陈院长叹气道:“几年了,你还是没沉下心来啊!若是你能沉下心来,成就远不止如此。”
姑苏牧恭敬出声道:“老师教诲的是。”
陈院长摇摇头:“你嫉妒了。”
姑苏牧没有出声。
陈院长也没有再出声。
他老了,有些事情提醒就好。
至于到底会怎么发展,他不清楚,也不关心。
……
自从沈桥成为了岳林书院的教书先生之后,酒铺的事情他就彻底不管了。
店铺一直都是交给巧儿去打理了。
有了上次沈桥被抓进牢房的例子,巧儿几乎每天都会来沈桥的酒铺里。
每天看铺子,顺便等沈桥回来。
大当家依旧没有出现。
自从那晚遇见李未曦之后,沈桥就再也没见过叶柔竹,但时常从巧儿口中得知叶柔竹的动态。
叶柔竹似乎人也不在城外,经常一个人往外面跑。
至于去哪,没人知道。
沈桥多少还是有点担心的,虽然叶柔竹很厉害,是他认知里面最厉害的人。
但毕竟上一次叶柔竹受伤的经历还历历在目,要不是那算命的给的丹药,恐怕叶柔竹不死也去掉半条命了。
所以,对于这个女人到处乱跑,沈桥是有意见的。
大腿一点大腿的觉悟都没有。
说起那个算命的,这段时间已经赖在了沈桥的酒铺。
几乎是每天必来蹭酒,雷打不动。
之前沈桥看酒铺的时候,还时常给他一套打狗棍法赶他走。
但自从沈桥去当了教书先生,酒铺交给了巧儿管理。
巧儿心底善良,也不好赶这个算命先生。算命的脸皮也够厚,丝毫不羞愧趁着沈桥不在,正大光明的进来偷酒喝。
一开始把巧儿气的不行,一度想动手打他,每次这个时候算命的就趁机跑路。
久而久之,巧儿也就习惯了。
时间久了,算命的也跟巧儿混熟悉,后续蹭酒愈发的理直气壮。
沈桥这个时候并没有时间搭理算命的,已经习惯了他来蹭吃蹭喝。茶楼的装修也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而这个时候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这个时候,一直驻扎在苏州城外的叶家寨众人终于派上了用场。
当初沈桥将他们救出来,让他们选择自己的路,可以自行离去。
当时剩下的叶家寨众人没有人愿意离去,就被沈桥暂时的安置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正是需要他们的时候。时间过去了这么久,风头也过去的差不多,沈桥分批次的将他们送进苏州城,随即一部分安排进茶楼帮忙。
另一部分被沈桥安排去了城西,整个苏州城最底层,也最混乱的地方,为以后做准备。
一切都在正常的按照计划发展,虽说时不时还是出点小问题。
例如对面的醉仙楼得知他家对面要开个酒楼跟他抢生意,跑去一打听,得知开酒楼的是林言。
当时就听说许文轩气势汹汹的跑去找了林言,问他为什么跟自己抢生意。
据说两人意见不合就打了起来。
当时场面一度非常的血腥,要不是两家的侍卫及时拉开,恐怕两个就只能活一个。
不得不说,两人之间的仇还挺大。
许文轩认定了是林言当初偷袭他,新仇旧恨一起算。
两人之间的矛盾,于是就这样定下来了。
在酒楼的装修时,醉仙楼时不时的派人来捣乱。
林言不甘示弱,也找人跑去醉仙楼掀桌子。
三天一打,两天一闹,极其的相爱相杀。
而这天,几天不见的林言再次慌慌张张的找上门来了。
“沈兄,完了完了,我妹盯上我了,她逼问我王羲之是谁,说不告诉她,她就要弄死我,我该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