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要报仇!”
司徒府。
回到家的司徒行,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心中这口气。
死里逃生的喜悦之后,剩下的便是让他无比憋屈的情绪。
差一点,差一点人就没了。
这个仇不报,这个坎是过不去的。
“报仇?”
司徒云天黑着脸看着他:“你凭什么报?你拿什么报?”
司徒行不解道:“爹,难道你还怕他不成?他能有什么背景?他不就是认识一个礼部尚书吗?难道爹你还怕徐君生不成?”
礼部尚书的职位和地位的确要在司徒云天智商,但礼部的权力跟刑部比起来,那可就差的远了。
这两个部门属于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可以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的那种。
司徒行咬牙道:“爹,我可是你的儿子,你能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欺负?这个仇不报,我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你现在也要给我咽下去!”
司徒云天黑着脸,脸上是恨铁不成钢:“你以为,那个沈桥他仅仅只是一个认识礼部尚书的普通人?”
“难道不是吗?我调查过他的。”
司徒行道:“他不过就是一个从外地来的乡下佬而已,在京城根本就不认识什么人,他……”
“闭嘴!”
司徒云天气的有些发抖。
要不是眼前就剩下了这一个儿子,他指不定都想削死他了。
这逆子,真的是没脑子。
司徒云天语气低沉道:“你忘记你兄长是怎么死的了吗?”
“他?他不是去苏州,结果死在了别人的手上了吗?”
司徒云天冷眼看他:“白儿,就是死在了这个沈桥的手里。”
“什么?!”
司徒行的眼睛猛然睁大,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爹,爹你说什么?兄长他……”
“所以,你真以为他只是个普通人吗?”
司徒云天冷冷道:“他如今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是太子身边的老师,他正被陛下所看中。你在这个时候去对付他……你是嫌命长吗?”
司徒行眼睛瞪的老直,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怎,怎么可能?
他一直以为,沈桥不过是个在京城可能有些背景的乡下佬而已。
谁知道,这个乡下佬,竟然真的来历不俗?
而且,而且……
他还是害死了自己兄长的人?
“那他……”
司徒行猛然想起了什么:“他就是沈家的那个杂种?!!”
司徒行虽然很纨绔,但这些事情也知道。
他的兄长司徒白年前离开京城,前往江南就是为了解决沈家留下来的那个孽种。
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但谁知道,司徒白竟然栽了。
他死在了京城。
这对于司徒家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他们甚至都不敢认人,就连司徒家都不敢对外宣称司徒白死了。
否则,让有心人查出来的话,司徒家会倒大霉。
这无疑是最让司徒云天最难以接受的事情。
他最给予厚望的儿子死了,可他甚至都不敢对外宣扬,甚至葬礼都是偷偷摸摸办的。
而现在,他剩下的这个小儿子,又被那个沈桥给害的无法在京城待下去。
那个沈桥,简直就是他们沈家的克星。
“爹,既然他是害死兄长的凶手,那咱们更要报仇了啊!”
司徒行咬牙道:“他不是沈家的那个杂种吗?他的仇家那么多,咱们可以……”
“闭嘴!”
司徒云天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你以为陛下不会知道吗?要是让陛下知道了这件事情,你知道我司徒家有什么下场吗?”
“当年我们司徒家是被推到前台来的替罪羊,如今过去了十几年,事情已经被遗忘。咱们司徒家富贵险中求,才有了今日的地位。但若是这件事情被重新翻出来,你觉得,到时候事情捂不住了,你我还能活吗?”
司徒行脸色苍白:“那,那怎么办?”
“沈桥必须要死!”
司徒云天脸色阴沉,眼神中充满了杀意:“他杀害了白儿,害的我司徒家如此,我必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但现在,他还不能死。他现在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不到万不得已,动不得他!”
司徒云天看了司徒行一眼:“陛下已经有口谕,你不能在京城待下去。收拾东西,会有人送你出城先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虽然已经做好了要离开京城的准备,但现在知道要离开之后,司徒行还是有些不情愿:“那,我要离开多久?”
“陛下还在的一天,你就不能回来!”
司徒云天冷冷道:“平日里让你收敛,你就是如此的不成器。现在好了,要不是我去找陛下求情,你现在已经死路一条了,赶紧给我滚回去好好反省……”
司徒行还想说什么,但是瞧见自己爹的脸色,知道说什么已经没用了。
这是陛下的命令,能让他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
离开京城,是他唯一的选择。
想到这里,司徒行的眼神又恨恨了起来。
这一切,都要怪那个沈桥。
他害死了自己兄长,现在又害的自己要远离京城。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司徒行眼神阴狠,没想到,十几年前那个本该死的孽种,竟然来到了京城。
不过……
司徒行又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就算那个孽种来到了京城,一旦他的身份暴露,到时候,他必死无疑。
这京城,想要他死的人可太多太多了。
……
清晨时分。
一辆马车低调的从城西出城,朝着小道而去。
在小道的尽头,又有四五辆马车,跟在了这俩马车的后面,一路向西。
最中间的马车上,司徒行躺在奢华豪贵的软卧上,他的身边,还陪着一位妙龄女子。
司徒行脑袋枕在妙龄女子腿上,眼睛闭着,脸上露出了享受的神色。
虽然是要离开京城,但对于他来说,也并非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毕竟,在京城虽然好,但是限制也多。
如今他这一次趁机离开京城,回到老家,那就彻底是他的地盘了。
到时候,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也没人管的了他。
想到这里,司徒行突然觉得离开也不是多么难受的事情了。
至于那个沈桥……
司徒行想到了什么,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一个沈家的余孽而已,确实没必要将他太放在眼里。
沈家当年的确是家大势大,但如今却也早已经落寞,当年沈家得罪的那些敌人可都还在。
等自己这一次离开京城之后,就想办法把这个孽种的消息告诉京城的那些仇家。
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去收拾这个孽种的。
想到这里,司徒行脸上露出了几分大仇即将得到的笑容。
“砰!”
就在司徒行想着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了一声砰的响声。
马车急刹住,司徒行的身子不稳,直接从妙龄女子的腿上摔在了马车地上。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驾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