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脸颊,撑着身子刚要坐起,房门吱呀开了,向刚一手端着茶盘、一手提着茶壶走进来,见她醒了,抬了抬手里的茶盘,含笑道:“饿了吧?正好赶上吃饭。”
盈芳的俏脸羞窘。这人,到底是不是在嫌她懒啊?
男人搁下茶盘,将茶壶里的热水倒进澡盆,转过头问她:“你要擦个身子起来吃,还是吃了再洗?怎么了?脸这么红,是不是闷被子里睡了?”
他长腿一迈,坐到床沿扶着她说:“别这么坐着,当心着凉。这边的温度比省城低。”
见她睡傻了似的怔愣着不说话,男人干脆给她套上毛衣、穿好夹衣、扣好扣子,抱她来到后半间,拉上布帘,看那架势像是要帮她洗。
盈芳囧地从他膝盖上跳下来:“我自己来。”
可身子酸软无力,哪里站得稳,没等男人拉扯,自动自发地软回他怀里。
男人笑了一声,伸出胳膊让她扶着蹲好,另一手拿干净的毛巾沾湿了热水,给她清洗。
盈芳羞得已经不敢看他了,头垂得低低的,任他动作轻柔地洗好、擦干,然后抱她回到床上,从里到外给她穿妥裤子。
“吃饭吧,肚子还不饿?”向刚端来茶盘,大碗盖小碗,装着大白米饭,饭上铺着油汪汪的野菜炒熏肉。
在她吃的时候,向刚又盛来了一碗熬的汤汁呈奶白的鱼汤。
盈芳诧异道:“哪儿来的鱼?”
“山上抓的。”向刚笑瞥了她一眼,“你不是喜欢鱼吗?我抓了很多,分了些给师傅,其他的养在水缸里,晚上想吃红烧的还是清蒸,你说了算。”
盈芳经他一说,也想到了后山的潭水以及潭里的鱼,喝了口鲜美的鱼汤,舔了一下嘴唇不甚确定地问:“带鱼上火车,不知道方不方便。”
“拎个水桶就能搞定,没啥不方便的。”哪怕她不说,向刚也有这个想法。实在是,兜里没票,想吃上一顿肉不容易啊。
盈芳吃过早中饭,出来看到屋檐下水缸里的鱼,傻眼。
“这么多!”
两人合抱的大水缸里,黑压压都是鱼。看着都起鸡皮疙瘩了。
“我和小王、小木一起上的山,中午烤了一大盆,还剩这么多。所以你敞开肚子吃,吃不完咱们打包走。”向刚笑着走过来说,“书记、社长还有二婶子家,一家给了四条鱼、半只山鸡。往后,家里还得劳烦他们多看顾着一些。”
“还抓到山鸡了?”盈芳讶然道,“那个陷阱还能用?”
向刚摇摇头:“这么久没加固,都塌得不行了。但我带了弹弓。”
“就过年时给海洋做的那个?”
“嗯,那小子忘带走了,我拿来改装了一下,效果还不错。”
岂止不错啊,两个兵哥哥看营长用弹弓一射一个准,崇拜的都星星眼了。
“师傅家也送了一只,剩下两只,我们拿一只,另一只让小王两个分了。”
盈芳点点头,对他的分配没任何意见。不过,俏眼一转,挽着他胳膊撒娇:“我也想上山看看。”
向营长对媳妇儿的撒娇表示很受用,宠溺地应道:“行,我把后院的杂草锄了,咱们就上山。”
“老金喂了吗?”
“那家伙哪里还轮得着我喂。小王他们两个人抢都来不及。”向营长对自家军犬改投他人怀抱有点小心塞。
盈芳止不住乐:“看来它对兵哥哥毫无抵抗力啊。”
“你呢?”男人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你喜欢兵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