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高兴了?”盈芳翻了个白眼,“我和冯军达充其量就是比你多了层同学关系,他找我也是来显摆他能染出两种颜色了,就是用上回那酷似野草的染色草。你咋那么能想呢?”
向刚鼻息哼哼。
谁让姓冯的长得俊,和媳妇儿站一起,般配的像年画里走出来的金童玉女,没法不吃醋。
要是盈芳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一准笑喷。
艾玛啊,她和冯军达?金童玉女?别逗了!
冯军达除了人长得白净点、笑起来邪气点,别的哪方面能拿得出手?浑身上下没几两肉,瘦得跟弱鸡似的,指望他扛个竹筐上山,倒不如自己上。
相比之下,盈芳更欣赏自己的男人。高大健硕的身材、强劲有力的臂膀,别说扛个竹筐,竹筐上再多个她,走起山路亦如履平地。这才叫依靠嘛!
只是向营长不知道啊,知道了还不得乐疯。天天露肱二头肌给她看、背满筐的山货、挑双担的柴秀体力,哪用得着吃这些干醋。
可惜不知道,所以心情时而忐忑。
谁先入局谁先输,向营长非常识时务地认了栽。
小俩口闹了会儿小别扭,没一会儿就又黏糊上了。
大热天的贴一起说话也不嫌热。
“……院子里的果子,我让二狗子时不时留意着,哪天熟了,去师娘那拿钥匙,摘下来后,一半他们几个孩子分了吃,一半让师娘做主。
家里养的鸡鸭,我本来想和师傅说,过年咱们要是真不回来,让他们宰了吃得了。不过师傅没答应,说是年前让阿九叔跑一趟省城,一来给咱们送年货,二来,去接燕子和海洋提前过来。
社员们惦记着燕子磨的豆腐呢,说是今年要留足豆子,多磨点豆腐好过年。既然师傅都安排好了,那我就不和他客气了,到时多备点年礼,让阿九叔捎来。你觉得呢?”
向刚当然点头说好。媳妇儿都是对的,不对也对。
盈芳见他没意见,甜甜笑了笑,又说起山上那些野生野长的粮食、果子,禁不住有点感慨。
本来多好的事啊,给乡里乡亲额外囤点粮食。可公社发动不起人手,光她信誓旦旦地说不会有狼、有也不会吃他们之类的话,总得有人信呀。向刚带头领他们去外围打猎,都没几个人愿意跟,更别说进山腹了。
看来,这个山头怕是真的要从公社剥离了。就是不知道国家会派什么人过来开垦。
不过听老爷子几个的分析,八|九不离十会是部队的人。
雁栖山从地形上来说,确实是个进可攻、退可守的绝佳战略高地,这从抗战时、多支军队从此处穿行而过就知道了。可惜地域小了点,大部队在这里施展不开。
不过大部队不行,小部队可以啊,譬如建支特殊的作战部队。
大本营么就驻扎在山上,这不粮食都是现成的;谷底土壤肥沃,撒点菜种不愁没菜吃;山坡上野菜、草籽满目葱绿,忽急忽缓的溪涧从中流过,鸡鸭养殖都有现成的场地……好好规划的话,能养活一个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