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怎么来了?”公主上前,并没有因为他不请自来而感到不悦,反而像个小女人一样欢喜。
驸马轻轻拉着公主的手,道:“我刚刚作了个曲子,本想邀你去品鉴,就听到你和宁儿在屋里说话。”
“你都听到了?”公主眼神游移,似有不安。
驸马道:“听到了,我知道你顾虑着我,担心再涉入纷争会让陛下旧事重提,担心我们一家人会被卷入乱局,无法安生。可是公主,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们必须要做到问心无愧。”
“爹说的对,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我们不帮无悔,我这辈子都会心怀愧疚。”平宁显得很激动,也很高兴,高兴她的父亲,终于又是她曾经熟悉的那个铮铮男儿。
驸马笑着道:“不愧是我的女儿,爹很高兴,你是个有担当有正气的女子,不似那些娇娇小姐,只知儿女情长,却不知君子大义。”
“那当然,我是爹生的嘛,娘常说,当年之所以对爹钟情,就是因为爹是个顶天立地,敢作敢当,胸怀大义的君子。”平宁笑着道。
公主脸微红,斥责道:“浑说什么呢,当着爹娘面也这么口无遮拦!”
“本来就是嘛,娘自己说的话,还不承认!”平宁笑嘻嘻地道。
驸马握着公主的手,眼里有几分愧疚,他终究是负了公主的。
“好吧,既然你们父女二人都认为该这样做,那我也没什么好怕的,虽然我已经久不理事,没什么人可用,但天牢那里,好歹还有几个旧人,他们受过我的恩,想必会帮我这个忙。”
公主毕竟是公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可能全然没办法。
“ 太好了,爹……娘,我爱你们!”平宁激动地几乎要跳起来。
“哎哎哎……姑娘家要注意仪态,别这么不稳重。”公主笑着责备道。
驸马也道:“是啊,该跟你娘学学,你娘当年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高贵娴雅,女子的表率,不知多少王孙公子倾慕呢!”
公主羞涩地剜了一眼驸马,道:“当着女儿面,说这些做什么?”
“我只是想起旧事,想起我们当年的模样。”驸马感慨不已。
人非得经历世事沉浮,才能找回初心。
他若是早些知道珍惜,也就不会连累家族,最后若不是公主,他可能还要被问罪。
自己身为男人,不能为妻女遮风避雨,还要妻子和女儿跟着他担惊受怕,为救他奔波劳累,实在是太不像样。
如今他已无缘仕途,也无心再争什么,只希望后半辈子,能够好好弥补自己的过错。
公主明白了驸马的心意,眼睛微微红了,握着他的手越发紧了,道:“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家人只要平平安安在一起,就比什么都强。”
“是啊,这才是最要紧的。”驸马点头。
平宁欣慰地看着父母,这样的幸福终于失而复得了。
驸马对平宁道:“爹虽然已经不再涉足朝堂,也早已卸下了戎装,但是京畿营里还有几个生死交情的人,别的不敢说,帮忙找到翼王殿下和风来将军,应该还是能办到的。只要他们得知思安郡主的情况,定会想办法相救。”
平宁眼神一亮,道:“对啊,只要风来和翼王知道了,无悔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