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脸色铁青，一步步走过来，然后伸出手，用力朝着凤之翼打下去。

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打得凤之翼几乎站不稳，脸上留下了清晰的巴掌印，嘴角也被打出了血。

凤之翼冷静下来，跪在地上，道：“父皇！”

“孽畜！”皇帝气得浑身颤抖。

他在凤之翼来的时候，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认为他只是出于道义和责任才来救娜迦。

可是刚刚那番话，听得他是浑身冰冷，心痛如绞，接着表示滔天怒火熊熊燃烧，让他恨不得当场将凤之翼一脚踢下悬崖。

“父皇，既然您都听到了，那儿臣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儿臣的确和娜迦心意相通，生死相许了！”凤之翼竟然直起身体，坦然承认了一切。

娜迦也被皇帝带来的人从悬崖拉上来。

她也走到皇帝面前，跪在了凤之翼身边，眼里闪烁着泪花，面颊上一片惨白，看着楚楚可怜，有一种别样的病态美。

皇帝看了，即便怒火滔天，也不得不为之心荡神驰。

“朕……朕对你那么好，你……”皇帝痛心疾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娜迦叩首，然后道：“娜迦多谢陛下错爱，可娜迦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翼王殿下一个人，从围场相遇开始，娜迦就已经对他倾心，只是当时身不由己，无法对陛下言明，陛下要怪就怪娜迦，要处死就处死娜迦！”

凤之翼立刻道：“不，这不是娜迦的错，是儿臣的错，父皇，儿臣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哪怕父皇要儿臣死，儿臣也绝不犹豫，就从这千丈崖跳下去，可娜迦是无辜的，请父皇原谅她！”

“你要跳下去，我也跟着你跳！”娜迦目光坚定地看着凤之翼。

“皇帝陛下，您富有天下，后宫佳丽三千，人人都敬你爱你，可娜迦却不属于您的后宫，娜迦此生别无所愿，只想和心爱之人相知相守，哪怕只有短暂的一天，一个时辰，一刻钟。我心愿已了，随时可以赴死！”

娜迦停了一下，然后对凤之翼露出绝美的笑容，道：“翼王殿下是您的亲生儿子，骨肉相残，必然遭天下人耻笑。更何况是为了我一个小女子，那更是要贻笑大方。所以让娜迦死吧，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今日之事，请皇帝陛下宽恕翼王。”

娜迦说完，再度拜下。

凤之翼忽然拉住了娜迦的手，道：“娜迦，此生得你，我死而无憾！”

“我也是！”娜迦深情回应。

皇帝看了，仿佛被乱箭射中了一般，一颗自尊心千疮百孔。

“混账！混账！”皇帝愤怒极了。

“凤之翼，朕可待你不薄啊，你眼里可还有君父？”皇帝叱问。

凤之翼无奈道：“父皇，儿臣知道隐瞒这件事，父皇定然会大怒，可是儿臣也是不得已。可父皇难道没有想过，娜迦从来都不属于您，当初是凤之辰卑劣无耻，威胁娜迦，才让她以那样屈辱的方式被献给您，这对娜迦公平吗？”

皇帝震惊地看着他，问：“你竟然还不知错？你说这都是朕的错？”

“儿臣不敢说父皇错了，但凤之辰别有居心却是真的。父皇也该知道，娜迦本是云盾可汗的未婚妻，即便没有儿臣，娜迦也不可能与父皇在一起。”凤之翼觉得皇帝实在是有些偏执。

“他不属于朕，也绝不会属于你！”皇帝咬牙切齿地吼道。

娜迦却道：“可我的心属于他，我从不爱云盾，我和云盾之间的婚约早晚会取消。”

“朕待你不好吗？朕有什么地方……不如他？”皇帝不甘心，他富有天下，后宫那些嫔妃，谁不巴望着他去爱她们？

只有娜迦，她竟然对自己的感情不屑一顾，这着实让皇帝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