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氏尴尬地站在那里,完全被穆轻轻无视了,十分恼火,却又不敢发作。
谁让穆轻轻身后的两个宫女是皇帝的人,她要是敢为难穆轻轻,肯定会被告到皇上那里。
父女二人相对而坐,却相对无言。
穆恒实在不知道如何跟穆轻轻说话,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穆轻轻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令人难以捉摸。
“父亲,既然我要在国公府住一段日子,为了避免日后相处不愉快,咱们今日还是把话说的清楚一些,您可别见怪。”穆轻轻依然微笑着,只是语气里已经藏了机锋。
穆恒表面上不敢说什么,心里已经开始不满了。
“公主请说。”穆恒道。
“不管父亲安排我住在哪里,我都不介意,但是我住的地方,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入。您不介意吧?”穆轻轻微笑着问。
穆恒觉得这倒没什么,不算过分,于是点头,道:“这自然,如今你已是公主,身份不同往日,该有的规矩必须要有。”
“嗯,多谢父亲体谅。再者,我既然被封为公主,自然有内务府发放俸禄,一切生活用度,都不需国公府出,所以我得单开一间小厨房。”
穆轻轻不想要国公府的任何东西,但也决不允许国公府占她的便宜。
穆恒对她不要国公府出银子养她,倒是很满意,道:“嗯,听凭公主安排。”
“第三,国公府的东西我不要,可我母亲当年留下的嫁妆,希望父亲能够全部交还给我打理,我想这是我应得的部分。”穆轻轻看着穆恒,笑容不改,目光却不容置疑。
先礼后兵,如果穆恒和小赵氏敢侵吞属于她和母亲的东西,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小赵氏一听,就装不下去了,立刻反驳道:“哪有女儿没出嫁,就找父亲要嫁妆的?再怎么着急,也要等到你找好了亲事再提啊!”
穆轻轻轻轻咳嗽了一下。
锡兰立刻会意,板着脸训斥道:“在公主面前,国公夫人还是不要随意插嘴为好,公主和国公爷说话呢!”
小赵氏脸色通红,气得眼冒金星。
“我可是她的母亲!”小赵氏恼火道,“就算是继母,也是母亲,她理当要敬我,否则就是忤逆不孝!”
锡兰冷笑,道:“公主可没有不敬你,更何况,君君臣臣,君在先,臣在后。国公夫人就算是公主的继母,那也是臣子,先论君臣,再论母女!”
小赵氏跺了一下脚,对穆恒道:“公爷,您怎么也不管管,难道任由她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吗?”
穆恒愤怒地攥住了拳头,问穆轻轻:“你眼里可还有父亲?”
“自然是有的,父亲怎会有此一问?轻轻从始至终,对父亲可有半点不敬?”
穆轻轻又怎么会傻到让人抓住把柄呢?
就算心里的恨意时时刻刻折磨她,让她恨不得弄死眼前这个残忍的男人。
可是谁让他是她的生父,哪怕他是畜生,她都不能表现出不敬的意思来,否则就要被世人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