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恒沉默了下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算小赵氏真的做错了,他也不会帮穆轻轻的。
更何况,他觉得小赵氏说的也没什么错。
秋月看了一眼穆轻轻,想要看她是什么反应,秋月已经看出来,小赵氏是个很难对付的角色。
心机深,手段狠,脸皮厚,最重要的是,穆恒似乎被小赵氏吃的死死的,局面对穆轻轻很不利。
穆轻轻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她的弱势在于,穆恒是她的生父,而小赵氏是她的继母,在这个讲究孝道的时代,她如果太不给他们面子,就会被定为“忤逆不孝”,这可是一种莫大的罪名。
穆轻轻不能发飙,更不能做出过激的举动。
她露出温和无害的笑容,慢条斯理地道:“夫人,您何必如此激动呢?我还未曾说过什么,不过是想调查清楚,你不是说假账是账房做的吗?那很可能是下人侵吞主人财产,这是不可原谅的,您说呢?”
“堂堂国公府,怎么能叫下人只手遮天?如果有那种不把主人放在眼里,胆敢以下犯上的下人,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穆轻轻用一种不温不火的语调,说着让人无法反驳的话。
穆恒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轻轻这句话倒是没有错,切不可纵容下人犯错,姑息养奸,终成大患。”
小赵氏暗恨,谁让她一开始乱了阵脚,就开始栽赃下人呢?
如今也不能反口了。
账房很快就过来了,他知道做假账的事情肯定是败露了,自己也慌得很。
一进来就跪下对穆恒道:“公爷,小人知罪了,不该做假账的,都是夫人命令小人做的,小人不敢违背夫人的命令啊!”
小赵氏也是万万没想到,这个账房竟然不等人问,就直接招了。
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已经被吓破了胆。
这是怎么回事?
秋月微微勾起嘴角,眼里闪过一抹利芒。
“小人就靠在国公府当账房养家糊口,家里还有个生病的老娘,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啊,公爷,您不要把我送官,夫人给的银子,我还没花,都在这里了!”
账房拿出一张银票,竟然有五百两。
穆恒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极了,青着脸问:“夫人指使你做假账?”
“是的,不仅是这一次,之前也有过,国公府每年盈利的银子,夫人要挪用,但后来都没有如数还来,也让小人给做平了,只是那时做账的时间充裕,不容易发现。”
账房一股脑将之前的底子也抖出来了。
小赵氏气得脸色发紫,怒吼道:“你胡说八道,竟然敢污蔑本夫人,谁给你的胆子?”
小赵氏在国公府只手遮天这么多年,谁敢不服?
这个账房竟然胆大包天,当着穆恒的面揭露她的事情,简直不可原谅!
账房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儿地磕头,道:“公爷,夫人,求求你们饶了小人吧,小人上有老,下有小,求求公爷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