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轻轻想,很大的可能性是她年轻时候在海上偶遇的那个故人,给她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
当然,这只是穆轻轻自己的揣测,至于荣国夫人到底经历过什么,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荣国夫人又苦笑了一下,道:“让公主见笑了,一把年纪竟然还如此多愁善感,可真不像我。”
穆轻轻道:“人之常情,夫人也是女子,该有的喜怒哀乐,和常人又有什么不同呢?我不仅不会觉得您可笑,反而很感动,因为夫人愿意在我面前露出这样的情绪,可见是信任我。”
荣国夫人眼里带着赞许,道:“容初果然没有说错,你是个心思细腻,可以共情之人。”
穆轻轻有些惊讶,问:“他这样说我?”
荣国夫人点头,道:“容初那小子看人很准,这也是一种才能啊,别看他平日里喜欢装傻充愣,其实一双明眼,洞察世事人心,厉害着呢!”
穆轻轻问:“您早就知道他在装傻了吗?”
“唔,也不算很早,就这几年到事儿,也是那小子有求于我,否则怎么会在我面前暴露他的真面目?”
荣国夫人半开玩笑地道。
穆轻轻也掩嘴轻笑,道:“您说的没错,秦王此人大约精明的厉害,他不主动暴露,还真看不出他的真面目呢。”
荣国夫人也跟着一起笑了。
荣国夫人和穆轻轻相谈甚欢,竟都忘了要回宴会去。
荣国夫人说着又道:“刚刚荣喜和她那个娇纵的女儿为难你了吧?”
穆轻轻略带为难,道:“大约是我突然被父皇封为公主,难免会遭人非议,锦绣郡主又对我诸多误会吧。”
穆轻轻并不想在荣国夫人面前表露什么不满,说的也尽可能委婉。
荣国夫人却直言不讳:“你也不必替她们遮掩,荣喜那丫头一贯就是个眼高于顶的,又不会管教孩子,几个女儿都让她惯的不成样子,不是嚣张跋扈就是蛮不讲理,锦绣尤其如此。”
穆轻轻但笑不语,不做评价。
荣国夫人又道:“不过你也别往心里去,她们嘴上不饶人,倒不是心眼儿多的,无需顾忌她们,你说的没错,你也是公主,并不比荣喜差在哪儿,尊敬长辈是应该的,可若是有人因此轻慢你,甚至羞辱你,就该反击,不要忍气吞声,越是退让越是叫人看不起。”
穆轻轻真心感激荣国夫人,道:“多谢夫人的教导,我倒也不是忍气吞声,这毕竟是在我家,作为主人,总不能太和客人计较,只是锦绣郡主说话过分刺耳,让人难堪,我才不得不反击几句。”
“嗯,那丫头该受点儿教训才是,总这么骄横,让人生厌。”荣国夫人蹙眉,显然对锦绣很不喜欢。
穆轻轻也不便多说什么。
“放心,待会儿跟我出去,老身替你敲打一下荣喜和锦绣,叫她们以后不敢再轻慢你。”荣国夫人仗义地道。
穆轻轻赶紧道:“多谢夫人,还请夫人不要为轻轻出头,免得荣喜公主更加生我的气了,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既然成了父皇的义女,荣喜公主也是我的长辈,只要她不太过分,我便受些委屈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