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师父教导有方!”穆轻轻笑着与晏无悔互相吹捧。
皇帝虽然卧床静养,可不代表他对外面一无所知,相反,越是生病的时候,皇帝越是对前朝后宫抓得十分紧。
几位后妃意图拉拢穆轻轻的事情,自然也逃不过皇帝的耳目。
穆轻轻傍晚过来伺候皇帝用药的时候,皇帝便有意无意地提了起来。
“轻轻啊,你早晚过来侍奉朕喝药,平常也没什么事儿,是不是闷得慌?”皇帝问。
穆轻轻倒也没有在意,回道:“不会啊,我跟着师父学习医术,还要替父皇煎药,父皇的药都是我亲自看着的,不敢假手于人,可不得闲呢。”
皇帝倒是没有料到穆轻轻会这样回答。
“哈哈……看来是辛苦你了。”皇帝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不禁觉得自己有了几分小人之心。
穆轻轻并未注意,反而笑着道:“既然是进宫侍疾,怎么还能说辛苦呢?都是我自己乐意的,别人想来辛苦也未必有这样的机会,谁让父皇您只点了儿臣来侍疾?”
皇帝听了,才问:“你可知朕为何单单只要你进宫侍疾?”
“因为给父皇看病的是儿臣的师父啊,我进宫来侍疾,自然方便一些,再说,我本就是做女儿的,父亲生病了,女儿来伺候,不是天经地义吗?”穆轻轻理所当然地道。
皇帝道:“你说的不全对,虽然的确有这样的原因,可最要紧的是,朕看重你心思纯直,不会跟朕玩心眼。”
穆轻轻愣了一下,随即感到背脊一寒,联想到晏无悔跟她说过的话,便觉得过去果然是自己想的太简单。
其实皇帝对她好,偏袒她,实在是因为她此前和皇权政治没有任何牵扯,也不属于任何利益方。
可以后还能如此吗?
秦王已经从幕后走向台前,她又被赐婚给了秦王,必然要和秦王容初捆绑在一起。
从此夫妻一体,利益与共,休戚相关。
皇帝如果担心容初会攫取权力,那么必然也会担心穆轻轻成为容初的助力。
皇帝这番话,明显是一种警示,他希望穆轻轻永远做个心思纯质的人,而不是和他玩心眼。
“父皇,其实儿臣对父皇并不算毫无保留,从一开始,很多事情儿臣就隐瞒了父皇,至今依然如此,父皇竟觉得我心思纯质,实在令我惶恐不安。”穆轻轻跪下来,竟主动往自己身上泼污水。
皇帝皱眉,穆轻轻的反应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你这话从何说起?”皇帝不解。
穆轻轻道:“我一直不敢和父皇坦白心迹,实在不应该,此时说这番话,也是感动于父皇如此诚心待我,我不该再掖着藏着,让父皇失望。”
“你说。”皇帝心中泛起了嘀咕,莫非穆轻轻有什么大事隐瞒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