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听到容初的动静,知道大事不妙,也不敢耽搁,一把将元敬扯下车来,拖着她就往容初的营帐过去。
容初抱着穆轻轻灼热发烫的身体,痛苦地颤抖着,却无能为力。
这不寻常的病,让容初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他仿佛感觉到穆轻轻在一点点远离自己,那种抓不住的空虚感,让他既痛苦又愤怒。
到底是谁,是谁害了穆轻轻?
“王爷……”铁鹰赶过来,就看到容初跪坐在地上,怀里搂着如同煮熟了的虾子一般通红的穆轻轻,便知道大事不妙了。
“别过来,别过来……别吓到她,她现在很虚弱……不能受到任何惊动。”容初隐忍着痛苦,小心翼翼地道,好像他只要大声一点,就会将穆轻轻的魂魄给惊散了一样。
铁鹰动也不敢动,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也慌了手脚。
白马抓着元敬赶过来,将元敬丢在地上,道:“秦王,就是这个老女人,肯定是她对公主做了什么!”
元敬伏在地上,虽然被绑缚了手脚,却好像很自在的样子,笑着道:“没错,就是我。”
容初的眼神如果能够杀死人,那元敬早已化为一滩血水了。
“交出解药!”容初咬牙道,“否则本王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老身活了这把年纪,什么没有经历过?小伙子,你以为这样的话能吓唬到我么?”元敬满不在乎地道。
容初目光阴沉而冷厉,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令人胆寒。
“你或许不怕死,可你一定怕死不了!”容初话说的轻描淡写,可谁都能听出来,他隐忍了多么巨大的愤怒和怨恨。
元敬道:“酷刑吗?是凌迟还是车裂?是炮烙还是人彘?我敢做,难道会害怕这样的结局吗?”
容初还没说话,铁鹰就上前狠狠一脚踏在了元敬的脑袋上,用力碾压着她的头,将她的脸贴在地上摩擦。
可元敬却硬生生挺住了,并且道:“我若是死了,穆轻轻就更没有机会活过来,我告诉你,我给她下了蛊,母蛊就在我身上,我死了,母蛊也会死,她就不只是昏迷那么简单,她会被烈火焚身,最终化为灰烬。”
“放开她!”容初命令道。
铁鹰恨恨地挪开腿,朝元敬唾了一口唾沫。
“你想要什么?”容初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他知道,这个时候威胁和愤怒都没有意义,他必须要先保住穆轻轻的命。
元敬笑了,抬起头来,脸因为被地面摩擦破了,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秦王果然是个聪明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也!”元敬称赞了容初一句。
“少废话,说重点。”容初狠狠道。
元敬对秦王的无礼微微蹙眉,但也没有说什么,道:“既然秦王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我的儿子就被你拦在九连沟,他要是过不了九连沟,就不可能破了天都的城门,更不可能逼着皇帝让位太子,改朝换代。”
“果真是个老太婆,说话跟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你这些个废话能不能少一点?”容初粗暴无礼地骂道。
元敬这下真有点恼了,道:“这会儿可不是我求着你,我怎么也算是你的长辈,怎么能如此无礼?”